渝州,适才已再派人往那渡口附近搜索,看是否能发现蛛丝马迹,若是他们还在那一带徘徊,说不定今天晚上便有好消息。”
谢星阑神色并未轻松,“此三人十分狡猾,只怕不易。”
微微一顿,他又问道:“这凶犯之中有一个叫赵武的,家在紫竹山赤水村,渝州境内多山,但这紫竹山却未听闻过,封大人可知这紫竹山赤水村在何处?”
封承礼面色微变,“大人,那地方可不好去啊……”
追凶
“紫竹山在渝州东南, 一半在渝州境内,一半在越州境内,是黄石山的一处分支, 原先住着许多野人山民,只凭打猎过活, 前朝乱战之时,还出过几次匪乱,后来到了咱们大周一朝, 黄石山经了几次天灾,山民们再难靠着打猎度日, 稍有些头脑的便都出来讨生活了。”
封承礼微微一顿, 继续道:“年轻人出来的多了, 深山里的村落渐渐没了人, 但也有人不愿离开山林,便仍在那山里住着,那地方地势崎岖险要, 林深树密,除非本地人带路,外人去了多要迷路, 猛兽毒虫多不说, 还有沼泽瘴气,山里气候也多变, 山脚下天清日朗,半山腰或许正倾盆大雨, 因山里有颇多野溪深潭, 山上一下暴雨便会发洪水,常有入山打猎者因突如其来的洪水命丧黄泉……”
秦缨和谢星阑对视一眼, 眉眼间虽有些凝重,却并未多么意外,在京城时,谢星阑探得那马腹图案由来之后,秦缨便调查过黄石山赤禹一族之事,如今封承礼一言,也正和京城所得吻合。
谢星阑便道:“如此这般,这村子里的人并不多?”
封承礼颔首,“渝州西南靠着黄石山一带都十分偏僻,如今也只有喜好打猎者会往那山上跑,那一带隶属平江县,其他地方的户籍三年一查,那山里头,却是五六年都难摸清到底住了多少人,久而久之便疏于管治了,若不犯大事,便也随他们去了。”
封承礼说完又问:“大人是如何得知凶犯是紫竹山人士?”
谢星阑正皱眉沉思着什么,闻言道:“是从长秋山矿场来的消息,此次凶徒,皆是长秋山矿场的逃犯,他们给了三人出身籍地,另外两人,一在信阳,一在磁州。”
封承礼一惊,“竟是逃犯,难怪专门截杀衙差,这是报复啊!”
谢星阑应是,秦缨这时细细看完了证词,问道:“我们在万宁县已知道他们抢劫钱庄一事,有此行径,说明他们狗急跳墙,十分危险,大人安排搜查的人手,要多久才有消息?”
封承礼略作估算,“只怕最早也要傍晚时分,我们的人手刚派出去不到两刻钟。”
秦缨看向谢星阑,谢星阑当机立断道:“既是如此,便令我手下校尉与衙门之人同去,如此方便追踪。”
封承礼自是应允,谢星阑便令谢咏与冯萧二人领队,又点了整整三十人,在渝州府衙差吏的带领下,浩浩荡荡地离开了衙门。
等他们离去,谢星阑转身道:“可能借衙门的渝州舆图一用?”
谢星阑虽也带了舆图,却比不过渝州府衙的详细,封承礼应好,很快便命长史取了来,待打开舆图一看,谢星阑瞳色微暗,不多时又看了一眼天色,沉声道:“先等搜捕的消息,就算此番逃了,只要不出渝州便好。”
封承礼道:“大人放心,早先派出去的也都是精锐,量他们逃不远。”
谢星阑一行赶路辛苦,眼见天色不早,封承礼先寻了一处客栈令众人歇息,待在客栈用过饭食安顿下来,已是日头西斜。
白鸳身上酸痛的厉害,秦缨命人送来了一瓶药酒,替她涂抹按揉一番才去沐浴更衣,待她出来,便见白鸳一脸歉疚地躺在榻上,“都是奴婢不好,奴婢跟来是照顾小姐的,可如今不仅未照顾到小姐,还让小姐照顾奴婢。”
秦缨失笑,“你随我出来,自是互相周全,这几日你好生养着,一旦抓到了凶徒,咱们便可不紧不慢回程了。”
秦缨说着,将随身所带包袱打了开,她们此行轻车简从,秦璋为她准备的衣物用度大半都留在了慈山县城,此刻包袱里的,不过是些紧要之物。
白鸳见她动作利落,心底又生愧责,正在这时,外头走廊里响起了一片嘈杂脚步声,很快谢坚的声音响了起来,秦缨凝神细听一瞬,抬步往门口走去。
“……孙大人,真的不必,我们大人从不收这些东西。”
秦缨朝门外一看,只见是楚州府衙的长史孙怀英带着四个侍从到了客栈,侍从们人人手抱着几个锦盒,俨然一副送礼之态。
被谢坚回绝,孙怀英也不气馁,只一样一样的说起盒中之物来,“校尉莫要担心,这些薄礼,是所有从京中来的大人们都有的,八月中,郑小将军到了我们这,走的时候,也是这几样薄礼,这些都是我们渝州时兴的特产,不是什么贵重之物。”
孙怀英抱着一个锦盒道:“你们从慈山来,慈山是药材之乡,盛产各式各样的奇珍药材,我们渝州呢,则盛产丝绸,这锦盒里的,是我们渝州特有的凌波缎,轻软细密,极是柔韧,这小小的一匹只够给大人做一件寝衣的,要说是行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