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之色,这时萧湄上前道:“一个杂耍戏班的伎人,能有何贵胄身份?莫非是要与人为妾?”
柳思清摇了摇头,“无论为了什么,杀人总是不对,事已至此,你还不承认?”
他如此一说,今日来的客人们都面露鄙薄之色,霍氏咬牙道:“刚才我还说今日来的都是熟面孔,必定都是清白的,却没想到……真是晦气!”
茹娘定定站在台上,见众人目光皆是轻鄙,自己眼底也带上了讥诮,一转眸,她看向了惊怒不已的玲珑,玲珑见她看过来,失望地指责,“丽娘是你同门师妹,你怎么下得去手?她将你当做师姐,台子上的事都听你的,你却教唆她配合你,她以为你给她机会登台,却没想过你是想害死她……”
玲珑说着也红了眼眶,“我收你入门之时,你还是个即将被卖入富贵人家做丫头的小姑娘,这几年我对你倾囊相授,甚至还想过将班主之位传给你,整个双喜班,我对谁如此看重过?但你不知恩图报也就罢了,还如此歹毒地害人性命,如今人证物证俱全,你还不承认自己的罪过?我当初真是瞎了眼……”
茹娘攥着的袖口的指节泛青,眼底也生出了恨意来,这时,一旁心存侥幸的万铭忽然跪了下来,“大人,县主,诸位贵人,都是茹娘!都是茹娘这个毒妇,是她骗我做帮凶的,我本来也不想帮她,可她说她与我情投意合,但她在班子里是死契,若我们二人要白头到老,我只能随她在班子里……”
万铭红着眼睛,又挤出一副哭腔,“我本来也不是不愿意,但她说丽娘身份特殊,有贵人照应,还说不久之后丽娘便会飞黄腾达,若是她顶替了丽娘的身份,去做了千金贵胄的小姐,便再也不必吃跑江湖卖艺的苦了,我对她是真心的,自然她说什么便是什么,这才设计害死了丽娘,但小人都是受她挑唆……”
万铭指着茹娘,“你们也看到了,她要栽赃陷害,还要灭我的口,足见我并非主使,我认罪,我做衙门的证人,就是她,就是她从半年前开始便谋划害死丽娘!”
万铭的指认仿佛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茹娘强撑已久的心神终于在此刻崩溃,她猝然冷笑,“你这忘恩负义的废物东西,你能抛弃长庆班的相好,自然也能弃我于不顾,你不会以为我对你是真心的吧,今日、今日也就是老天爷没站在我这边,否则你早已命丧黄泉——”
万铭被叱骂的屈辱难当,待要反驳,茹娘又愤然看向玲珑,“师父,你说你待我好,可你不知道我想要过什么日子,我不想像你一样孤苦半辈子,也不想像你一样老了还要卖艺跑江湖,我只是想过得富足有尊严一点,我有什么错?”
“丽娘蠢笨,又吃不了苦,但她能得您亲女儿般相待,得其他人的同情照拂,我比她努力百倍,也只是多得几个苦力银钱罢了,这何等不公!更可恶的,是她这样的人,只因为有一个身份尊贵的父亲,便能飞上枝头变凤凰,凭什么?!就凭她命好?”
玲珑恼怒之余又有些错愕,“你在说什么?什么丽娘飞上枝头变凤凰?”
茹娘冷嗤一声,“师父到现在还要瞒着我们,丽娘的亲生父亲,不就在今日赴宴的贵客之中吗?你数次安排,不就是为了让他们父女相见吗?!”
此言落定,台下众人顿时炸开了锅,几位夫人看向自己的夫君,满眼的惊震不解,永川伯柳明礼被夫人段氏盯得无奈,立刻道:“于我无关,我虽看过她们耍演,但什么父女相见,我可不知道——”
淮阳郡王也一脸莫名,“你们谁是丽娘的亲生父亲?”
霍氏和萧夫人都看向自家夫君,唯独李琼面不改色,她饶有兴味地道:“原来还有私生女寻父这一出,真是一出好戏啊——”
她左看看右看看,见几位男客色变,眼底兴味更浓,这时玲珑却有些发慌,喝道:“你莫要胡言,丽娘的父亲是他母亲老家之人,早已病逝,你害死了她,还想编排这些事糟践她?”
茹娘眼底嘲弄更甚,“今年正月末,也是在韦尚书府,师父与那人所言我悉数听见,那一支世上罕见的血玉并蒂海棠珊瑚珠串金步摇,不正是父亲送给女儿的见面礼吗?!”
玲珑面色大变,下意识握住流月扶着她的手臂,“你休要胡说!什么金步摇,我从未见过那等饰物!”
茹娘冷笑更甚,“那步摇就在丽娘房中妆盒内,被她悉心收藏着,师父到了此时还在撒谎?莫非是害怕被长公主知道了,咱们双喜班没了活路?!”
各家夫人们尚在疑心自家夫君,却不想茹娘忽然提起了“长公主”三字,众人一愕纷纷看向李琼,李琼自己也一怔,她眉头一拧,喝道:“你胡说什么?!”
茹娘眼底闪过报复的快意,正要说下去,一旁秦缨开口道:“你嫉恨丽娘与你有张一模一样的脸,却将有完全不同的境遇,但你可曾想过,那枚金贵的步摇,根本不是送给丽娘的,你自始至终嫉妒错了人,你就算真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害了她,也做不成千金小姐!”
茹娘眉间得色一滞,迅速道:“不……不可能!那日驸马与师父私语,我全都听见了,驸马分了锦盒送礼物,为的便是将那价值千金的步摇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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