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如今就算肯定了与玲珑私见之人是驸马身边亲随,但也与案子并无利处,按照如今的证供,茹娘与韦蒙有两分牵扯,却与萧驸马并无挂碍,秦缨沉思半晌,实在推测不出二者牵连。
秦缨略作犹豫,“或许可问问绮娘。”
谢星阑正想起绮娘此前供词,立刻吩咐人去后院请绮娘,不多时,绮娘一脸疑窦地到了前院正堂,谢星阑直问道:“你们每次去韦尚书府上耍演,都有其他宾客在场?”
绮娘应是,秦缨便问道:“你可回忆回忆,最常见的宾客有哪些吗?”
绮娘歪头想了想,“是驸马爷,光我记得的,这两年就有七八次了,驸马爷和韦尚书似乎关系极好,韦尚书似有讨好他之意,每次都要让他单独点一个节目。”
秦缨忙问:“他最爱点何人?”
“他最喜欢流月师叔的绳伎。”绮娘不知为何有此问,言辞谨慎起来,“大抵……大抵是因为流月师叔素有盛名,又得了班主的真传吧,我们班子里的节目不少,贵人们都有最喜欢的,韦尚书便喜乐舞,韦公子便喜杆伎,韦夫人则喜欢剑舞……”
谢星阑和秦缨不由陷入了沉思,绮娘眨了眨眼,面上神色愈发局促不安,谢星阑这时问道:“他们之中,可有谁私下对你师父她们几个说过什么?”
绮娘摇了摇头,“这是没有的,只有班主与贵人们说话,其他人最多在后来受赏赐之时给贵人们敬酒一杯,别的便再没了——”
说至此,她又想起一事来,“啊我想起来,有一次驸马和韦尚书到了我们账中,当时已经演完了,大家都在卸去装扮,见他们来便齐齐起身行礼,当时驸马是来送赏赐的,他最喜欢流月师叔的绳伎,但当日除了流月师叔,还给丽娘和我师父也赐了珠玉,我师父得的是一枚白玉钗。”
越说越像寻常捧伎人的,谢星阑和秦缨面露凝重,秦缨又问:“那丽娘和流月呢?”
绮娘摇头,“当时没看到,但后来我瞧见了丽娘师叔的,丽娘师叔平日里有些拮据,并无几样好的首饰,但那日我看到她妆奁之中放着一枚赤红玉石的步摇,好生夺目,至于流月师叔,我一直未瞧见,不过她得赏赐的机会不少,想来不会如何看重。”
一次赏赐,会和茹娘之死有何关系?
问至此,秦缨和谢星阑都沉默下来,谢星阑思忖片刻又道:“你是最想帮你师父找到凶手的,案发后这两日,园子里的人可有何异样?”
绮娘回想片刻,踌躇道:“园子里生了丧事,害人的又都在大家中间,自然是有变化的,大家比往日沉默多了,每日都死气沉沉的,班主和丽娘师叔是最显悲痛的,说起来还有些荒唐,丽娘师叔因为与师父模样相似,大家如今看到她都有些害怕,许是师父已经装殓封棺,我知道以后再也见不到她了,便是我都要把丽娘师叔当做我师父,尤其昨夜她出来上香,又安慰我令我早些歇下之时,我一下就哭了——”
绮娘年纪尚轻,少了忌惮,说着说着便放松下来,此刻想到茹娘在世时的音容笑貌,语声微哑,眼眶也骤然红了,垂眸道:“看到她便想到我师父,但我以后再也没有师父了,也没有人像师父那般疼我教我了。”
茹娘身亡近四日,秦缨和谢星阑与她并不熟识,此刻回忆起来,已觉茹娘的面容不再那般真切,但绮娘是茹娘手把手教的亲徒弟,她如此说,还是令二人有些震惊。
秦缨便问道:“连你也会混淆她们吗?”
丽娘如今身在病中,再加上气态不比茹娘张扬,因更与茹娘不同才是,绮娘这时红着眼道:“她们容貌本就相似,这些年朝夕相处,吃穿都差不多,又因变戏法,班主令她二人刻意模仿对方神态,好在表演时不被有心人一眼拆穿,长此以往,两个人的眉眼都看熟悉了,的确会有混淆之时,此前……”
绮娘语声微低,“此前师父身体不适时,其实让丽娘师叔帮忙顶替过一两次,那都是小场子,丽娘师叔也不害怕,当时有惊无险演完,连班主都未曾发觉。”
秦缨听得眉头微皱,甚至生出一个荒唐的念头,但这时绮娘道:“不过就算我有一瞬混淆,也还是分得清的,丽娘师叔比我师父纤瘦羸弱多了。”
秦缨脑海中闪过一道电光,可她尚未抓住,那电光便一闪而逝,而这时,正院之外传来了几声嘈杂,堂内三人齐齐朝外看去,却见是两个中年男子到了双喜班中,谢坚上前问了两句,回来之时道:“是韦尚书府的人。”
谢星阑起身来,“他们要做什么?”
谢坚蹙眉,“韦尚书打算将宴请提前到明天,要令双喜班的人明日去尚书府耍演,管事的是来找玲珑班主,问问是否可行。”
绮娘一听轻声道:“没什么不可行的,要去韦家演得都是拿手的节目。”
韦府的宴请与案子无关,谢星阑并不打算过问,便对绮娘道:“你若是想到了有何古怪之地,可随时告诉门口的武侯,今日问得你也莫要告诉旁人。”
绮娘应好,“民女明白。”
待绮娘离开前堂,谢星阑转身便见秦缨目光幽深,他问道:“想到了什么?”
秦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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