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还是不好,到时候周大人和谢大人若是不允你听,我便没法子了。”
李芳蕤一喜,“我明白!”
柳思清匪夷所思地看着李芳蕤,李芳蕤回头瞪他一眼,“你可别乱说。”
言毕拉着秦缨出门,大门合上之时,柳思清仍然站在门内望着她们。
李芳蕤乘着自己的马车跟在秦缨后面,又走了小半个时辰方才返回了衙门,几人刚下马车,便见衙门门口守卫森严,除了京畿衙门的衙役,还有刑部来的差卫,再往里一看,那公堂里正在升堂审案,周显辰坐主位,一旁还有崔慕之在旁听。
早间出门的衙差回来了小半,朱强便在其中,秦缨进了衙门,顺着回廊往偏堂去,边走边问:“是什么案子?”
朱强道:“是一对夫妻,夫人想要和离,她夫君不肯,二人大打出手,她夫君将她娘家弟弟打伤了,那夫人便将自己夫君告到了公堂上。”
李芳蕤蹙眉,“那男的为何不肯和离?”
“说是不想让家散了。”朱强面露鄙夷,又轻声道:“其实是那人想霸占妻子的家财,那夫人是个富户,丈夫却是个懒汉,他们成婚三年,那位夫人膝下无所出,她是想自请七出之条和离的,但那丈夫不愿意,只说就算无所出也愿意忍着她,不过要纳妾,那夫人极痛恨妾室,因此才叫了娘家人定要和离……”
秦缨眉眼微沉,李芳蕤眼底也闪过两分厌恶,“太可恶了,这男的用心便是傻子都看得出来,女方不要颜面也要求个和离,却还是被缠住,那如今对簿公堂是何种判法?”
“那夫人的意思是说,打伤了人见了血,除非和离,不然就要让那懒汉坐牢,那懒汉虽然不情不愿,但他肯定不愿坐牢。”
李芳蕤咬牙道:“合着还是女方退让了。”
朱强也叹气,“没办法,真要纠缠不休,吃亏的还是那位夫人。”
秦缨和李芳蕤也明白是这般道理,秦缨吩咐沈珞,“你去堂外听听,看看待会儿是怎样的判罚?”
沈珞应声而去,待进了偏堂,秦缨才问朱强去查访所得,朱强道:“小人去查了十多年铺子,十年没变地方的只有三家了,但是这十年间,铺子里的掌柜伙计都换了几波,加起来大概只有四五个人一直在原铺子里当差。”
“小人各个都问了,又问了当年当差铺子有哪些,各处当差的人何在,拢共问到了十多家铺子和当差的四五十人,回来禀告之时,正好遇见审案,大人还未得空,谢大人也还未回来。”
秦缨忙道:“名单在何处?我看看。”
朱强便将统总好的名目拿给秦缨,秦缨又拿出适才柳思清写的做比对,很快她蹙眉道:“大部分铺子只有名字和掌柜姓氏,并不知背后真正的东家是谁。”
朱强低声道:“贵人们不喜产业外露,且行商贾落了下成,因此都不轻易露与人前,今日去查问的,只知道有一家是户部林侍郎家的,还有一家是与将作监少监家沾亲带故,另一家说自家本就是商户,也不知道真假。”
秦缨顿觉犯了难,达官贵族们做生意多遮遮掩掩,光看表面,谁也不知背后有怎样的靠山,如今要盘查之地本就极多,还要层层探寻背后之人,实在是难上加难。
李芳蕤听了片刻,出声道:“这些内情虽然寻常百姓不懂,但总有人了解行情吧?”
秦缨灵机一动,“看样子我得请我们府上的管家帮忙了。”
临川侯府也有自己的产业,但秦璋不问俗事,多年来都是秦广帮忙打理,秦缨相信,凭借着秦广的手腕,京城各家高门贵族的从商之道,他一个人就能摸清小半。
正说着话,衙门门口忽然生出了两分骚乱,朱强闻声出门一看,惊讶道:“是卢国公府的小姐,说是要见崔大人——”
秦缨还未出声,李芳蕤先意外道:“卢国公府的小姐?是那位自小多病的二小姐吗?她怎来衙门见崔大人,莫非是有何要事?”
秦缨对卢月凝如何并不关心,只是她没想到卢月凝去找陆柔嘉便罢了,竟然还追到了衙门来,难道昨日卢月凝的晕倒好戏未起作用?
秦缨坐着未动,李芳蕤本来兴致勃勃,一见秦缨如此,也学她泰然模样,“县主怎么不好奇?你可认识这位二小姐?”
秦缨弯唇,“认识,不仅认识,昨日才去过她们府上。”
秦缨懒得隐瞒,却引得李芳蕤好奇起来,“去卢国公府上?那是为何?莫非案子与他们府上有关?”
秦缨道:“与案子无关,是卢姑娘忽然晕倒,送她归家罢了。”
话音刚落,卢月凝被云竹扶着,有气无力地到了堂门之外,这偏堂本就是待客之所,但卢月凝似乎也未想到秦缨和李芳蕤在此,她面色微僵,而后又极快地扯出一抹笑,见礼道:“县主,李姑娘,没想到你们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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