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国公府来往不多,卢国公和他父亲我倒是认识,卢国公生性谨慎,甚至有些小心过了头,半辈子都不争不抢,至于卢姑娘父亲,也着实令人唏嘘,他如今似乎是以养鸟为乐?”
“父亲竟也知道?我今日去国公府,正听到有处院子叽叽喳喳全是鸟叫,又听他们府中小厮说,卢二爷多日不回府,今日回府,乃是为了给自己最喜欢的鹦鹉看病。”
秦璋叹了口气,“他和他夫人的事我知道两分,这位卢姑娘还是与你同岁的,当初丰州之乱时他们家也随陛下北上,他夫人也是产后不久,身体颇为虚弱,不过到底比你母亲康健些,瘟疫来的时候他们并未被侵染,但没想到数年后还是病逝了。”
秦缨忍不住问:“可知是因何病?”
秦璋摇头,“那就不知了,和他们府上来往不多,当年出事之后,也只派人去吊唁了一番,只知他那时消沉了多日,后来一发不可收拾,几年换一个喜好,每次都费尽心思,不过幸好不是什么旁门左道,就是太烧钱了些。”
听着秦璋所言,秦缨想到卢国公府后来陷入了贪腐风波之中,心道莫非是因为这位二老爷太会花钱的缘故?
秦缨便道:“国公府经得住他这般烧钱吗?”
秦璋道:“国公府虽然不比郑氏和崔氏,但他们家底可是比崔氏还要深厚,他花的这点钱只怕不算什么,何况卢国公如今人在礼部,那可是进项不小的位置。”
秦缨眉尖微蹙,原文中并未写卢国公府卷入贪腐风波的细节,后来崔慕之和长清侯府出面,卢炴虽然失了礼部侍郎之位,但并未给任何国公府之人定罪,卢家一家人都做了一辈子的富贵闲人,且那还是两年之后的事。
既然卢国公府还未露端倪,秦缨也不敢多言,这时,她想到了白日里见过的杜子勤兄弟,提起杜氏兄弟,秦璋道:“如今的定北侯夫人乃是继室,杜子勤是继室所出,与杜子勉并非同母,那杜家世子也是可惜了,当年小小年纪便惊才艳艳,后来却一心进学无心仕途,也不跟着定北侯去军中,这些年来常离京游学。”
秦缨又道:“那长兴街的百宴楼便是他们府上的。”
秦璋牵唇:“正常,虽然咱们大周不看重商户,但世家仅靠着俸禄是不够的,若没产业支撑,早晚要坐吃山空,当年长兴街重建之时,许多贵胄都去买地,咱们府上在那街尾有一首饰铺子,进项还不错。”
秦缨也没想到他们在那街上也有铺子,秦璋笑道:“那条街上大部分铺子之后都是公侯人家,是当真非富即贵之处。”
秦缨了然,心道赵庆所言果然不假。
……
翌日一早,秦缨用过早膳后直奔京畿衙门,她本以为自己来的够早,可没想到到了衙门,却见连岳灵修在内的所有衙差都在偏堂之内候着。
屋子正中摆着一张极大的书案,书案上铺着一张京城舆图,此刻,那舆图之上分别标注了旧案中三位受害者遇害之地、家宅住地,以及遇害之前可能的行径,赵镰尸体发现之地也清楚标记其上,谢星阑站在书案一边,正在和周显辰说话。
“如今要找的证人在二百之数,先用两日大范围搜查,每三人一组,分别从当年的商铺、民居,还有新得到的证词入手,最好能找到当事之人。”
“从案发范围来看,虽然都在城东,但凶手可能活动的距离极大,这其中一定存在某种缘故,毕竟受害者特征明显,要精准的找到三位这样的受害者很是不易。”
周显辰应是,如今衙门没了捕头,他不得不亲力亲为,这时目光一转,周显辰看到了秦缨,忙道:“县主来了——”
秦缨进了堂中,这时周显辰道:“刚才还在说,郭仲耘的事底下人已经查的差不多了。”
秦缨凝神静听,周显辰继续道:“郭仲耘做捕头之时,吃穿用度并不算奢华,宅邸却十分贵胄,后来他辞官离京之时,两个做差吏的曾帮忙搬运货物,说郭仲耘走的时候家具细软装了十多辆打车,里头好些箱子极沉,却不知装的是什么,按理说郭仲耘是个粗人,装的应该不是书籍之物,我听完怀疑是瓷器玉器之类的东西。”
秦缨便道:“所以郭仲耘的财产也颇为来路不正,如此便可肯定,他和赵镰当初的确狼狈为奸。”
周显辰点头,谢星阑道:“谢坚沿着玉关河走访了一遍,暂时未得到重要线索,今日打算按照此前说的法子,用大量人力去查。”
秦缨应是,“只能如此了。”
谢星阑也不耽误功夫,很快为众人分差事,“赵庆,你去找当年范玉蘋周围的人证,记录在卷宗上的有三十多人,如今能找到只怕不多。”
赵庆领命,谢星阑又叫来朱强,他将调查当年旧案的三人分开,免得查到了什么,却因不了解案情与线索失之交臂。
待他安排完所有人,衙差们陆陆续续离开,拥挤的偏堂瞬间变得空荡荡的,秦缨拿起卷宗再看,一边看一边去看谢星阑的舆图,往日只在长街窄巷之中实地探看,今日有了舆图,视角又是不同。
秦缨沉吟道:“罗槿儿遇害是在五月二十七,到范玉蘋七月初三遇害,中间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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