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在柜案之后打瞌睡。
赵庆道:“这书局位置没变,一直在这芙蓉巷里,十年前生意极好,这些年东西市都开了更大的书局,他们这里便门庭冷落了,这条街也不复从前繁华,好些铺子都搬去了长兴街。”
十年光阴,新旧更替,自也是寻常,秦缨这时道:“当年卷宗上记着书局老板和伙计的证词,说康素琴基本上两三天便要来一次,店内掌柜和伙计对她十分熟悉。”
赵庆应是,“当年案发之后,衙门走访了几百人,但凡对死者有印象的证词我们都记下来了,不仅这书局,周围的茶坊酒肆、绸缎首饰、古玩书画铺子,我们都问了个遍,不过大部分人对别人店里的客人没什么印象。”
赵庆虽然没说这芙蓉巷从前如何繁华,但眼下秦缨放眼看去,已难见首饰和绸缎铺子,便可想而知多少商户嫌弃此地冷清换了地方。
谢星阑催马上前,走了半条街后回来,“带路回康家。”
赵庆便道:“刚才我们走过的地方,大部分都是康素琴走过之地,不过当年灶神庙那里太过荒芜,康素琴不会走到近前去,她是走距离灶神庙不远处的一条小巷子。”
赵庆边说边往前走,因时隔多年,他也要一边回忆一边摩挲,最终,走到了长兴街隔壁的巷子里,“当年康素琴的侍婢带我们走过,只不过因为去文新书局不算太远,康素琴大部分时间不带侍婢出门,当年这巷子两侧有民居也有铺子,不过此地冷清,大部分铺子在日落前便关门了,康素琴失踪便是在黄昏之时。”
“除了灶神庙之外,我们当年还在这巷子通往灶神庙的窄道里找到了康素琴的一只绣鞋,应该是她被劫走之时留下的——”
秦缨回忆道:“我看过江仵作留下的验状,当年三位死者之中,康素琴的身量是最高的,有将近五尺高,虽说对男子而言不算太过,可康素琴被当劫掳走并未挣脱,也未吸引来附近民居之中的百姓注意,足见凶手将康素琴挟制的极厉害,凶手至少不是体弱多病之人。”
赵庆应是,“当年我们也是如此想的……”
秦缨又道:“虽说三位死者都住在城东,但三处案发之地并不算近,凶手选择受害者的目标也十分明确,要在短期内找到三位特征相似的死者,很不容易,再加上踩点和跟踪死者路径,要花的功夫极多。”
谢星阑看着眼前的小巷若有所思,这巷子未经大改,与隔壁热闹的长兴街相比显得格外僻静,而康素琴归家的路上,也只有此地最容易下手,他很快道:“去罗槿儿家的旧书铺子看看,再往发现罗槿儿尸体的地方看看。”
罗槿儿乃是第一位遇害者,秦缨也正是从罗槿儿的验状之上发现了此案古怪之处,赵庆应是,“罗槿儿家的铺子便要往安民坊去了,罗家住在安民坊以东,他们的铺子当年在安民坊以西靠近御街的甜酒巷里,虽是卖旧书,但他们做生意实诚,很得许多家贫的学子和读书人喜欢,在那一带还算颇有口碑。”
前次谢星阑和秦缨已经去过安民坊罗家,但并不知道他们的旧书铺子在何处,赵庆和朱强寻路,又因罗家开了新的书局换了铺面,也寻了半晌才找见,刚走入巷口,便见如今的甜酒巷变作了一条文玩书画街,两侧的铺子多以文玩书画为主。
不多时,赵庆在一家瓷器铺子之前勒马,“大人,县主,就在这里了,这就是当年的罗家铺子——”
铺子换了新主人,掌柜的见有官差停在门口,面色陡然一变,慌忙迎出来行礼,“诸位大人来此不知有何贵干?小店做的都是正经买卖。”
谢坚摆了摆手,“不管你的事。”
掌柜的大松了口气,谢星阑这时上前问道:“这条街上的本来就都是这些铺子?”
掌柜的恭敬道:“启禀大人,不是的,早些年这巷子里什么铺子都有,也还算热闹,后来渐渐兴起了别的街市,此处人就变少了,后来这里两家文玩铺子做出了名堂,大家都说买文玩来这里准不错,于是其他书画文玩店家也都搬了过来,久而久之此处便变成了如今这模样,小人的店也来了五年了,虽然平日里人不多,不过做咱们这一行的,本来平日里也多是冷冷清清。”
秦缨跳下马车前后转了转,未看出何种古怪,没多时一行人又往发现罗槿儿尸体的桥洞行去,赵庆在前道:“发现尸体之处在安民坊西南的一处桥洞,那桥洞不比兴安桥,其实当年都已经要废弃了,桥已经有几百年的历史,桥面生了裂痕,敢走的人不多,久而久之连荒草都生遍。”
甜酒巷以西的长街临着御道,是最为寸土寸金之地,众人虽行在后街,仍能听见御道上贩夫走卒的叫卖和车马辚辚之声,沿着后街往南行两炷香的功夫,便到了赵庆说的桥洞,只见十年过去,那处横在秋水渠之上的石桥已经坍塌,塌方的石块伫立两侧,只有水渠处的石方被清理干净,此刻石块之上苔藓浓绿,杂草野花生机勃勃。
赵庆道:“就是此处了,当年石桥还未塌,顺着石阶也能下去桥洞之下。”
秦缨走到近前探看,“这样的地形地貌,郭仲耘做为有经验的捕头,怎么能说这里便是第一案发现场?而金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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