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镰死了的事跟大人说一声。”
衙差应是,周显辰转眸便见谢星阑和秦缨都看着他,他轻咳一声道:“不知大人和县主知不知道,崔大人本来都要定亲了,近日却出了点差错,本来只是长清侯府自家的事,可没想到被德妃娘娘和陛下知道了,崔大人因此事得了训斥,今日一整日都在宫里。”
谢星阑眉头高高一扬,下意识去看秦缨,见秦缨面色如常,谢星阑便明白秦缨一定早就知道这件事了,谢星阑道:“陛下为何训斥?”
周显辰道:“我知道的也不十分清楚,只听说崔家本要和陆御医家结亲的,因陆家早年对长清侯有过救命之恩,两家定下了娃娃亲,如今儿女都到了说亲之龄,便准备看八字下定了,可此前不知怎么出了岔子,崔大人……被陆家退亲了。”
崔慕之被陆柔嘉退亲?!
谢星阑眼瞳微亮,唇角更牵出一丝讥诮,他虽不关心王公贵族们的内宅之事,却还记得前世的陆柔嘉嫁入长清侯府后多么凄惨,而这一世,陆柔嘉那等软性之人,竟然会退了与长清侯府的亲事?
长清侯府权势正盛,崔慕之又是天之骄子,放眼整个京城,多少权贵之女想嫁入长清侯府,而陆柔嘉更对崔慕之仰慕多年,谢星阑实在无法想象,陆柔嘉是如何决定退亲的。
谢星阑问道:“退亲是何时之事?”
周显辰有些尴尬,“据说已经快十日了。”
快十日……那岂不是前次发现红衣女尸之时,陆柔嘉便已经退亲了?
谢星阑想到了那天晚上秦缨与崔慕之的争执,他心底滑过一丝异样,转眸去看秦缨,见她眉眼无波,谢星阑愈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想。
夜色已深,因胡氏不答应剖尸,他们也不必要在义庄多留,周显辰回京畿衙门,谢星阑与秦缨则往北面去,行在半途,谢星阑催马靠近马车,等秦缨疑问掀帘,谢星阑便道:“你知道陆柔嘉退亲之事?”
秦缨颔首,“知道,怎么?”
谢星阑打量着她,“那你可知陆柔嘉为何退亲?”
秦缨叹了口气,“柔嘉本觉得这门亲事尚可,但后来知道了崔慕之心有所属,她也是有心气的女子,自然不愿如此委曲求全,而后便决定退亲了。”
谢星阑心底微动,“崔慕之心有所属?”
秦缨看一眼谢星阑,“谢大人怎么关心起了此事?”
谢星阑道:“谢氏与崔氏有旧怨,崔慕之被人退亲,我喜闻乐见。”
秦缨哭笑不得,想到原文中,谢星阑的确一直活在崔慕之这位男主的阴影之下,也的确替他生出几分不平之心,于是她道:“崔慕之有个青梅竹马的心悦之人,柔嘉则是他权宜之下的选择,他虽掩藏的极好,但只要多留心,自然也能发现踪迹。”
谢星阑心弦微动,他明白秦缨说的是卢国公府的二小姐,但在他记忆之中,陆柔嘉是在婚后许久才发现此事,后来卢家卷入了一场贪腐案中,是崔慕之倾尽全力保住了卢国公府,而生性软弱的陆柔嘉,最终无声无息地死在了长清侯府。
秦缨明显不愿说明是卢家二小姐,见她如此周全,谢星阑也不再问,只是有些诧异,为何陆柔嘉能提前两年发现端倪……
见谢星阑默然无声,秦缨转而道:“谢大人可有些后悔?”
谢星阑投来疑问的目光,秦缨道:“此前这案子是郡王府大小姐被害,但如今,这案子却变成了三位平民百姓家的姑娘被害,对谢大人而言,份量岂非变轻了?”
谢星阑挑了挑眉头,又状似无可奈何道:“你倒是明白我,但我不喜做半途而废之事,如今也只能查下去了——”
秦缨见他虽是懊恼,却也未曾撂挑子不干,便开解道:“命案之重不该分贵贱,此番案子若破了,受害者家属们对谢大人的感激,与郡王府是一样重的,只是这些感激,无法化为谢大人在朝中的助力,但或许能为谢大人带来福报呢?”
谢星阑睨了秦缨一眼,见她双眸黑白分明,望着他的目光恳切温文,透着一股子慈眉善目之意,像是要渡化他似的,他咕哝道,“像念经似的,行了,有没有福报,都是要往下查的,明日一早我先去赵镰府上。”
秦缨眉眼微弯,这才落了帘,二人在御道分别,因临川侯府不远,谢星阑也未专门相送,他先赶回京畿衙门见了袁守诚一面,这才往将军府去。
回了书房,谢星阑坐在书案之后沉思着什么,很快吩咐谢咏,“你去查一查,看看卢国公府的二小姐,叫什么凝的那个,看看她最近在京城都做了什么……”
谢咏虽是不解,但他不似谢坚那般多话,连忙带人离府查探。
又过了一个时辰,谢坚搜查玉关河沿岸回来,只得了一些似是而非的线索,听他禀告完后,谢星阑吩咐道:“将证词记下来留作备用,看能否有派上用场的,再去兴安桥问问那姓万的证人,还要走访另外两处案发之地。”
谢坚一一记下,而这时,离府的谢咏带着人回来了,此刻已经到了后半夜,连谢星阑都没想到谢咏回来的这样快。
谢咏进门之后道:“公子,查的很顺利,您说的这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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