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涨水时石台被没过,枯水时石台又高高露在外,眼下便能瞧见石台露出,铺着层淤泥砂石。
赵庆又道:“当年这桥洞之下还有孩童去玩,自从出了那件事之后,周围的百姓都吓唬孩子说那底下有女鬼,连去避雨的乞丐都没了。”
赵庆说着,面上也露出几分忌讳之色,秦缨平静道:“下去看看——”
她抬步往石阶处去,谢星阑见状抢先了一步,他大步流星,迫得秦缨脚下一顿,不由挑了挑眉,可就在此时,玉关河上游传来了几声嘈杂惊呼。
谢星阑已下了一阶,此刻也往上游看去,“出了何事?”
谢坚道:“莫非有人落水了?”
话音落下,他已带着人往上游跑去,谢星阑和秦缨站在原处,都去看平缓的水流,此处河道虽深,却并不湍急,而河边尚浅,淤泥又干裂成块,很难失足落水。
但不过片刻,谢坚面色严峻地跑了回来,“公子,县主,有人落水溺亡了!”
秦缨和谢星阑面色一沉,都没想到此刻竟能遇见有人溺亡,连忙跟着谢坚往上游行去,过了兴安桥,又走了不到数十步,二人便看到玉关河边聚集了十多个百姓,一人着黑袍面朝下趴在河边,是个男子。
“衙门的人来了!”
有百姓呼喊了一声,围看之人连忙让开了路,谢坚快步走到水边,又费力地将人一把翻了过来。
人翻过来,那张被水泡的发白的脸便露了出来,谢星阑和秦缨站在最前,几乎同时变了脸色,而站在后的赵庆亦是一声惊呼!
他不可置信道:“赵捕头?!”
悲哭
死者面皮苍白, 略有泡肿,但认识他的人,仍能一眼辨出其人身份, 谢星阑和秦缨怎么也没想到,消失了三日不见人影的赵镰, 竟然死在了玉关河中。
谢星阑一边令人将赵镰搬上岸,一边问发现尸体的中年男子,“是如何发现他的?”
最先发现尸体的是个提着鸟笼的中年男子, 他道:“我就住在西面那条街上,本来是来河边遛鸟的, 结果走着走着看到水边有道影子, 因河边有蒿草, 我便沿着石阶往下走, 刚走了没几步,便看到是个人,人虽然面朝下的, 但露出来的手腕泡的发白发胀,一看便不是个活人,我吓了一跳, 这才赶忙叫人……”
围看的百姓里, 有周围的住户,有街上的店主活计, 皆是闻声而来,谢星阑应下, 又令百姓们离远些, 等将赵镰的尸体平放在岸上,便见秦缨率先去查看尸体, 谢星阑也走去她身边,一边观察尸体一边问赵庆几人,“你们最后一次见赵镰是在何时?”
赵庆忙道:“小人是在两日前,也就是初一那日,前一天晚上,我们在城南找到了那青布马车的线索,后来便说我们衙门的差役负责在城南走访,看能否找到驾车那人,当日我们在城南搜查了大半天,到了酉时左右,赵捕头见毫无进展,便说大家先行归家,第二日再继续搜,我们其他人便遵令而行。”
谢星阑道:“第二日你们也没见到他?”
赵庆点头,又去看朱强,朱强便道:“第二日我们一早到了衙门,但没等来赵捕头,便怀疑他自己去走访了,从前也有这样的事,赵捕头家在城东,距离衙门有些远,若已经定好了差事,那他不一定会来衙门应卯,所以我们又三三两两去了城南。”
说至此,朱强忽然往东北方向看去,“如果小人没记错的话,赵捕头的家就在前面的安化坊中,但具体是哪一户,小人没去过。”
谢星阑又去看另一个叫孟怀礼的,他也跟着道:“初一和初二,小人都是跟着朱强一路的,小人也没见过赵捕头。”
谢星阑便道:“孟怀礼回衙门一趟,将此事告知周大人,再问清楚赵捕头的住址,稍后上门查问。”
秦缨头也不抬地道:“再让岳仵作来一趟。”
孟怀礼应是,转身上堤岸御马而去。
谢星阑这时看向秦缨,“如何?”
赵镰的尸体略有浮肿,面部与脖颈成浸泡过久的灰白之色,他双眸紧闭,衣衫齐整,身上银簪玉环等饰物皆在,也看不出任何外伤,但秦缨掰开他的眼皮看了看,又按了按他发胀的胸腹之地,轻声道:“应该是溺死,死亡时间在一天到两天之间。”
谢星阑道:“那也就是说,他很有可能是在初一晚上到初二早晨之间死的?”
秦缨点头,“因是溺死,河水冰凉,他身上尸斑比较浅,但从眼瞳混浊和肌肤皱缩的变化来看,已经死了一段时间,但尸僵尚未缓解,所以推测死亡时间也不会太长。”
说完这话,她转身看了一眼河道:“这河道宽阔,河边堤岸上常有人来往,但今天早上尸体才被发现,要么是昨夜被抛尸入水,要么便是今日尸体才浮上来。”
谢星阑蹙眉,“他是被人谋害?”
秦缨又转身看尸体,“你看他的双手。”
谢星阑凝神去看,只见赵镰双手被泡的发白,手心手背的肌肤发皱起皮,还有些许斑脱之状,谢星阑很快道:“他手上虽沾了污泥,却没有任何划伤,指甲也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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