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有福出生就是农村人,给他找个农村姑娘本来就是顺理成章的事,然而他去当兵了,在部队接受了再教育,学些了文化知识,这时再给他找个睁眼瞎就不合适了。
况且,随照片一起寄来的信上,李有福也委婉的说明了这一点。
一个人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并且在合理的范围之内提出了要求,这本来无可厚非,但阮清的工作却加大了。
之前不知道李有福的文化水平,她们扒拉单身姑娘时,选择的范围自然大,现在了解了人家的文化水平,范围一下子缩小了不少,至少不能是个睁眼瞎吧。
柳玉梅见她坐在炕上写写画画了一上午,不由纳闷道:“既然这么难介绍,你为啥还要答应当啥副队长?”在她心里,闺女每月的口粮早就够吃了。用不着再干那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阮清放下笔,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下脊椎,道:“那副队长也不光是费力不讨好,一来,补贴的工分可给给家里增加口粮,二来,这也是个让人尊敬的工作,我现在就缺这个,三来嘛,我到底还年轻,要是有机会干事,就不能提前过退休后混吃等死的生活。”
柳玉梅又道:“下地时,我也听村里人说过几句闲话,你李叔家那情况,确实比较麻烦,儿子儿媳都有问题,到啥时候都是个麻烦,只怕有眼睛的姑娘都不会愿意。”
“那也不一定。”阮清道:“所谓各取所需,会算账的人多的是。”
“李有福是排长,军队里的职位要比地方上高半级,工资自然也要高,精明人只要稍加打听,就知道这是一笔不小的数目,而且月月都有,是笔细水长流的进账。乡下人在土里刨食儿,朝老天爷要饭吃,跟人家根本没法比。是个人,只怕都会动心思。”
“再说他家哥嫂,我看过,也打听过了,他哥说是傻子,其实就是小时候脑子烧坏了,有些智障,平时干活啥的也有的是力气,跟天生的傻子也不一样。他嫂子确实是精神病,但常年吃药控制,人比较蔫,反应慢,暂时看着也好像没有闹人的倾向。她那个不孕不育,应该也是吃药导致的后遗症。”
“像你这样说,也算是个好家儿?”
“也还是要因人而异吧。”阮清道:“就看对方想图啥了。”
有的人就想安安稳稳的过日子,穷一点也没关系。有的人不甘贫穷,逮到机会就想要赌一把。
说了这么多,阮清心里已经有了大致的方向,如今就等着看有没有人听到她们放出风声,主动打听上门了。
果不其然,过了几日,就有人托人来打听了,但都问的是葛翠河。
第一个是水磨村姓刘的一户人家。家里大大小小加起来八个闺女,就最小的一个是儿子,今年才五岁。他家是想要给家里四姑娘说媒,托了村里双翘婶儿来问。
他们两家据说是串來串去的的远房亲戚。双翘婶儿是本村人,自然知道老李头家的所有情况,这样还来问,说明确实是动心了,成功的概率很大。
阮清说好,过几日,她们要先见见姑娘本人,到时候姑娘也可以看男方的照片。
第二位是张家台上的一户人家,家里四个儿子,只有一个闺女,听说这闺女膀大腰圆,十分的能干,就是眼窝高的很,寻常的庄户人家看不上。他家托的是自家队上的妇女队长。
第三位是金家沟的姑娘,这家家口不大,只有一儿一女,但只有一个寡母,家里没有壮劳力,穷的叮当响,据说是想用闺女换一笔丰厚的彩礼,用来给儿子娶媳妇。所以,比起闺女将来的归宿,他家更在乎的是对方能不能给的起丰厚的彩礼。这一家似乎是葛翠河娘家的啥亲戚,他家那寡母直接由葛翠河娘家人领着来了阳沟村,一副十分迫切的样子。
葛翠河只好先接待人歇下,再打发她家二凤来喊阮清。
阮清听说来生意了,赶紧将牙牙交给万桃花,自己则收拾收拾准备往葛翠河家去。
万桃花听着笑道:“你还真是神了,那老李头家说媳妇,我下地时,也听别人当笑话讲过,找了几年了一直没有动静,咋你一接手,立刻就有人找上来?”
阮清道:“主要还是因为消息闭塞,他家找,就指着这邻近的几个村子找,自然困难。我这次可是托人将消息远远的散出去,只怕如今咱们县的农村就没有不知道的,你说有没有人来?”
万桃花回想了一下这几个村子,就水磨村离他们近一些,其他两个,张家台和金家沟,和他们可真是隔了老远。
阮清到了葛翠河家,葛翠河问道,“这个是自己找上来的,你是先见一见,还是等到时候一块儿见?”
阮清说道:“今天就见吧,其他两个也要尽快了,这才刚开始,所以人比较少,我怕再过几天,听到消息找上门的人就会越来越多了,到时候别再挑花了眼。”
葛翠河一想,是这个道理,当即就领着阮清往上房去。
葛翠河家上房里,炕边上坐着三个女人,两个中年妇女,一个看着二十岁不到的年轻姑娘。
姑娘看着面嫩,脸蛋红扑扑的,但见人先是三分笑,让人觉得比较亲切。
葛翠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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