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手里一分钱都没有。”
家里日子紧巴,阮文强夫妻两个为了这么大一个家口,手指头缝儿愣是不敢松一点儿,除了新媳妇刚进门时,象征性给的见面礼,阮清知道阮八宝两口子是没有一点儿自己的私房的。
“那你今儿就回去了?”
“嗯,爸妈去上工,家里不能没有人。”阮清道,“你跟嫂子就安心在医院里照看婶子。招待所那边我知道你们也不会去住,房间就没有再定,你要是万一有需要,就拿着介绍信去定,不要太舍不得钱。”
阮清细细交代了,这才动身去车站坐车。
不想,刚走到门诊部,就迎面撞上了王菊香,她身后还跟着个吴永贵。
“霞霞。你咋在这儿呢?”
“我嫂子她妈在里面住院,我去看了看。”阮清边说,眼神边在两人身上来回打量,“你们两个咋也来医院?你们谁不舒服?”
“我胃有些不舒服,这不,刚开完药出来。”
“没事吧?”
“没事,就是饮食不均,吃几顿药就能好。”王菊香道“我今天正好请了假,你不着急回去吧?要不,我请你吃饭?”
阮清见她态度殷勤,似乎有什么话要说,正犹豫着要不要点头。王菊香就扭头朝吴永贵道:“你先回去上班吧,我没啥事了。”
吴永贵磨磨蹭蹭不愿意走,“那你看晚上那事?”
王菊香道:“再说吧。”说罢就要拉着阮清走,吴永贵急了,连忙拉住她,道:“菊香,你就去吧,咱不是说好了吗”
王菊香停下脚步,看着吴永贵冷笑,“咱们是说好了,要一起努力。你看,你妈嫌我没工作配不上你,我这不努力成功了吗?至于现在,该是你努力给我看的时候了。”
说罢,拉着阮清头也不回的走了。
县城里条件差,选来选去,没什么好地方,最后两个人还是去了国营饭店。
各自点了一碗面后,王菊香打开了话匣子,“你说这人都是咋想的?对方没工作吧,你想找个经济独立的,对方有工作吧,你又想她能相夫教子,做个贤妻良母。两头都想占,两头都想要,咋净想那美事呢?”
“你说的是”
“吴永贵她妈。”王菊香烦恼的戳着碗中的面条。
“不是说你们两家要定下来了吗?”阮清想起之前在葛队长家里听来的闲话。
“还早着呢。”王菊香犹豫着,“她妈吧,自从知道我拿的工资不比吴永贵少,直接就换了一副面孔,现在见我倒是愿意笑了,反倒是我,咋就越来越觉得不得劲儿了呢?”
“吴家的要求很过分吗?”
“她妈暗示过我一次,话里话外就是,结了婚工资要上交,她给我们保管,还有,男人在外面工作辛苦,当女人的就要顾好家里,你说这不是双标吗?”
确实过分。阮清听着,吴永贵她妈就是典型的利己主义者,只管自己舒服,别家死活跟她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那你对吴永贵咋想的?”恋爱多年,结婚前因为琐事掰了的,之前在现实世界并不罕见。
王菊香听见她的问题,叹了一口气,问题的症结可不就在这儿吗?
要说吴永贵这人吧,当时能和他谈上,除了青春时的悸动外,她看上了他两个优点,一是城里人,二是心底软,换句话说,就是老实没主见。
王菊香曾经琢磨过,要是过于霸道的,两人差距太大,难保对方中途不会变心。还是吴永贵好,人虽然懦弱点,但她一眼就能看透,一把就能抓住,也图个安心。
可此时吴永贵的懦弱没主见却用到了她和未来婆婆之间,两边都不敢得罪,两边都想和稀泥,甚至寄希望于自己去解决这些问题。
自己怎么解决?无外乎两条路罢了,一是掰了,二是退一步开阔天空。可她为什么要退?她花了多少努力才有了今日的底气,不能功亏一篑。
王菊香将目光投向阮清,“你能不能给我出出主意?我到底应该咋办呢?”
请你做媒人
阮清笑笑,“鞋子合不合适,只有脚知道。接下来要咋办,得你自己想清楚。”
俗话说劝和不劝分,可阮清两个都不想劝,劝和万一成了怨偶,劝分万一错过了良缘,都是吃力不讨好的事。
姻缘这事,无论何时,都要图个心甘情愿。心甘情愿了,才能有苦愿意吃,有事一起扛。
阮清回到家,将医院里的情况大致说了,柳玉梅听说人意识恢复了,才放下心来。
“亲家母那身子,怕是老天爷还不愿意收,有得熬了。”
“熬一天是一天吧,”阮清道,“我看她家小弟比咱九宝还小呢,总不能小小年纪就没了妈。”熬着,进家门叫一声,至少能有个答应的人。
母女俩又是一阵唏嘘。
又过了三四天,阮八宝就回来了。
“岳母已经出院了,桃花今天陪着回去。我就先回来了,明天跟爸一起下地。”
他们在县里这些日子,家里少了两个壮劳力,少挣了不少的工分,阮八宝心里总惦记着这事。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