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说这家人抠搜的很。但抠搜也不是什么大毛病。
因此,她只能先来一句“说不好”,待兰大娘着急上火时,葛翠河才终于将想法和盘托出。
兰大娘听完不由松了一口气,抠搜确实不是啥大毛病,换个角度看,那就是会持家。陈家只有一个儿子,等她家兰花嫁过来,这家产也就有她的一份,到那时,这抠搜可就变成优点了。
两人讨论完,终于想起了旁边还跟着一个阮清。
葛翠河问道:“你看的咋样?”
阮清将自己的见闻一一说了,兰大娘顿时喜上眉梢,“确实是个好家儿了。”上回自家兰花来相看,可并没有看的这样仔细,连人家养了几只鸡都数的清清楚楚。
“别高兴的太早了,这事不对劲。”
兰大娘正高兴着,阮清兜头泼了一瓢凉水。
“啥意思?”兰大娘和葛翠河的心顿时又提了起来。
“咱们刚进门时,你们注意到院里挂着的四件衣裳了吗?”
兰大娘道:“注意到了,那可都是好料子,崭新的很。”若不是家里真富裕,谁家穿得起这样的好料子。
“可是我们后面闲聊时,陈家婶子告诉我,那些衣裳是昨天出工回来,他们才换洗下来的。你们说,谁家出工会穿着好衣裳去?”
是啊,他们平时下地,穿的可都是最破烂、补丁最多的衣裳。陈家就是再富裕,也不至于会这样糟蹋啊。
看见两人对她的话伤了心,阮清继续往下讲。
“再者,那小女娃看起来是个懂事的,可她出门时竟然敢把四个陌生人留在家里,连门也不锁。就不怕家里丢了啥东西?”
“也许是娃娃还小,给忘了?”兰大娘试图给出合理的解释。
“不太可能。一来,大娘,你还记得不,咱们一路进村,家家户户都穷的跟啥一样,门口三四岁的小娃娃好多都光着屁股玩儿呢。整个村子里,就陈栓柱家这一家儿像个样子,他们如果平时不锁门,只怕家里早就被搬空了。”
“二来,家里大人既然交代她在家里等客人,那平时肯定也会交代她出去时记得上锁。所以,我更倾向于那小女娃平时就没有锁门的习惯,为啥?因为家里啥都没有,根本没必要锁。”
“啥?啥意思?闺女,你是说陈家在骗人?”兰大娘只觉得眼前一黑,要不是葛翠河急忙扶住了她,只怕她就一头栽倒在路上了。
“她婶子,你别急,先听霞霞把话说完。”葛翠河连忙将人扶到路边的田埂上坐下。
“霞霞,这可不敢胡说。那陈家的房子就在那儿放着呢,咱们可都看见了,还有那老些家具,老些母鸡,你不也看过了吗?咋就能说他家啥也没有呢?”
阮清也顺势坐到她们旁边歇脚。她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说道:“葛队长,兰大娘,我现在其实就是把我觉得不合理的地方说出来,你们既然请我来干这件事,那就是信任我,我肯定不能胡说。”
“至于事情最终是个啥样子,你们听我说完,再做分析。”
“好,你继续说。”
“葛队长你让我去看看他家的情况,我最先注意到的是上房桌子上的那台录音机,我指着音量按钮问陈栓柱,他竟然说那是开关。自家的东西,又是这么珍贵的录音机,他竟然像是不认识似的。”
“再说那老些鸡,后院的鸡窝明明小的最多只能容纳三四只,可他家后院里竟然跑着十二只。”这个时节,黄鼠狼经常在夜里出没,谁家的鸡鸭如果没有在晚上赶到窝里,第二天肯定就被黄鼠狼叼走了,这可是一大笔的财产损失。
“最后再说说他家厨房,我进去时,他家灶台上齐齐整整摆着四个铁皮水壶,而且新旧不一”
“这又咋了?”葛翠河忍不住问道,“谁家不用水壶喝水?”
“可四只你不觉得有点多吗?要知道他们家一共就四口人,咱这山沟沟里又是常年缺水,就连我家大几口子人,我妈也才舍得每天烧一壶水。陈家算上那小女娃,一天怎么也喝不了四壶水吧?”要知道四壶水基本上就是一担半的水,最缺水时需要人走上几十里的山路来回两趟才能担的回来。
“既然喝不了,那为啥要摆上四个壶?多半是为了好看,为了充面子,可关键是,他家多余的壶是哪儿来的?他们家已经有钱到,平白无故买上几个不算便宜的水壶摆着,只是为了充面子?”
说到这里,阮清的意思其实已经很明白了。
“所以,我的建议是,咱们再托人多打听打听吧,陈家人要真是敢用借来的东西充门面,那可就是人品问题了。”
兰大娘越听心头越凉,听到最后人已经开始哆嗦了。
葛翠河连忙安慰道:“她婶儿你放心,这件事包在我身上,我找人去打听,陈家要是真像霞霞说的那样,这门亲事就坚决不能答应。左右咱们也没答应他家什么,就算亲事不成了,咱姑娘的名声也不会太受影响。”
“葛队长,那我就托付给你了。”
兰大娘捂着心口又歇了半晌,几人这才重新上路。
但路上到底耽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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