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脸上洋溢着高兴和得意。她爸背着手,也是红光满面,跟人打招呼的声音都大了不少。王学民则见人就说,她姐要进城了,要变成城里人了。
王菊香一家取完通知书,又转到阮家来。她妈怀里揣着五个鸡蛋,拉着阮清的手,一个劲儿的道谢,“好闺女,这次多亏你了,婶子谢谢你,以后有啥要帮忙的,你尽管开口。”
她爸则一进屋就跟阮文强唠嗑去了,说的无外乎也是感激的话。
等人走了,大伯娘来串门,感慨道:“这姑娘可真是闷声干大事啊。”前几日还有人背地里喊破鞋,今天人家就得了这天大的好事。
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等再得知,这工作竟是阮清给介绍的,大伯娘立刻就酸了,“霞霞,你咋不先想着你玉霞妹子呢?咱们可是一家人,这天大的好事,你咋能便宜外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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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没想,只是人家招工条件就是要小学毕业的。”阮清道:“大伯娘,我记得玉霞三年级没上完,你就硬是让她回家放羊了吧?”
大伯娘这才不说话了,但心里依旧惋惜,也不知道惋惜什么。
王菊香进城前夕,又来找阮清取经。
阮清道:“俗话说上赶着不是买卖,我的建议是,你刚上班,要将心思全部放在工作上,争取尽快在单位上站稳脚跟。至于你和你对象的关系,你们可以正常谈,但也不必着急结婚。”
他们两人的年纪都不大,一两年还是等的起的。
“至于说服他家里人的事,你就交给你对象去全权处理。他如果真心想娶你,定会想方设法说服他爸妈的。”如果他连这点儿能力都没有,就算以后结婚了王菊香也只会是个受气的。
王菊香听她说的有理,使劲儿点头,“行,我听你的。”
其实阮清还有一句没说出来,吴永贵她妈好强,冷一冷,让她多碰几回壁也好。只要王菊香心气儿正,一旦她在城里站稳脚跟,有吴家求着她嫁的一天也说不准。
开春时节,冰雪慢慢融化,气温回转,家家户户又都忙起来了。
今年阮家可是多了一个挣工分的人。万桃花的能干在跟着下了三回地就显出来了。刚开始,队上算给她的工分,是比照着一般妇女的标准,统一比男人们少两分。
万桃花一听顿时就不干了,道:“我在家时,男人挣多少我就挣多少,咋到你们这儿,工分就少了呢?我出的力气可不比男人少。”
说罢见王队长还是打哈哈,她就提出要跟队上最能干的男人比一比。
“就比犁地,我们俩一人一块儿地,谁先干完算谁赢。我要是赢了,队上以后可不许再少我的工分。”
泼辣娘儿们敢跟队长叫板,难得遇上这样的好戏。围过来看热闹的队员们连活儿也不干了,个个靠着铁锨、拄着锄头当起了看客。
有人起哄道,“王队长,答应她!我提议,就让二狗子跟她比!”
二狗子是他们队上公认的干活最不要命的男人。
王队长回头瞪了起哄的队员一眼,斥道:“瞎起哄啥?都干活去。”
看客们立刻散了。王队长没有立刻应下万桃花的挑战,而是转头找了阮文强做工作。
晚上,阮家人围在炕桌上吃饭,说到这茬,柳玉梅道:“咱们乡里乡亲的,有时候退一步也好,不能把人得罪死了”
“妈,这怎么能是得罪人呢?”阮清不赞同道:“大嫂能干是公认的,那工分就应该给她加上。大嫂是在争取自己的权益,咱们可不能拖后腿。照我说,就应该比,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才知道好坏。”
“再说了,王队长是领导,当领导的就应该秉持公平公正的原则,咱们又不是死乞白赖的想要赖工分,咱们只是想要得到应得的劳动成果而已。”
万桃花听阮清为自己说话,立刻朝她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来。
这是他们一家第一次坐在一起商量家事。阮清认为,大嫂争取的不仅是自己的权益,同时也是关乎他们一家人的利益,既然大家都是受益人,就不能说扯后腿的话。
她转向阮文强,问道:“爸,你咋说?”
又问阮八宝:“哥,你呢?”
阮文强扒拉了两口玉米糊糊,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那就比,吃完饭我就去找王队长。”
阮八宝立刻跟着道:“我跟爸一个意思。”
第二天,上工的人一到地里,就看到比赛的工具已经准备好了。
为了公平起见,王队长亲自带人选了差不多的两块地,然后一人驾一把犁,各用两头驴拉着。不仅如此,他还把队上的大小领导都叫来当裁判。
王队长站在两块地的交界处,一声令下,两块地同时开动起来。
二狗子作为队里最能干的人,名声可不是虚的,只见他扶着犁,同时又赶着两头驴,犁起地来稳稳当当,被甩在身后已经犁过的地,那土又虚又深。
万桃花这边则是巾帼不让须眉,动作不比二狗子差不说,犁好的地的质量也是让人挑不出毛病来。
确实是侍弄庄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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