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刘美凤又让人来喊八宝哥……”
刘美凤又来了
阮清的眼角顿时立了起来,“让谁来喊的?”
“艳红,她们是小学同学。”
阮清思忖一瞬,道:“我过去一趟,你去悄悄跟着你八宝哥,别让他们往村头去。”
“知道了。”玉霞答应着就跑出门去了。
阮清想了想,回屋脱下了身上的褂子,另换了件水红色印花外套,脚上也换了双方口布鞋,鞋底是橡胶底,是她从首都带回来的鞋,县上根本买不到。
跟柳玉梅交代了一声,就牵着儿子朝村口走去。
刘美凤如今也是慌了神。
自打媒人到自家传话说阮家不打算结亲了,她就知道自己那趟变卦坏了事。
彩礼一百块是家里商量好的价钱,之前他爸只要跟相看的人一提,对方基本都不会再有回音,她心里其实是有些打鼓的。但他爸拿的稳,自己闺女才不到二十岁,正是如花似玉的好年纪,人长得也漂亮娇气,于是怎么也不肯改口降低标准。
后来遇上了阮八宝,她心里其实是看上了他的长相的,只是遗憾这人不是个嘴甜的。但反过来一想,嘴笨些也是好事,日后结了婚还好拿捏些。最重要的是,自己跟他提了一百块钱彩礼的事,他竟然没有当场翻脸,反而表现的很犹豫。
犹豫是好事,证明这事儿有门儿。刘美凤心里已经认定,只要自己多撒撒娇,多说说软话,定会磨的他答应了的。
坏的开始其实都源于上回县城里自己的失控——本来只是心里有些忐忑,想要看看未来小姑子是个啥样人,若是太难缠,日后结了婚还是直接分家的好,没想到竟见到了那样一个女人
刘美凤咬着嘴唇,脚尖踢了踢路边的石子,到现在她还清楚记得自己当时的微妙心理,羡艳、自卑、手足无措。
那女人即使带着个半大的儿子,可那穿着打扮、浑身的气质,是那样高贵、优雅、不食人间烟火。总之,无论是谁,你若是起了跟她攀比的心思,她定会把你对比的低到尘埃里去。
刘美凤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一张口就跟阮八宝提出了那样的要求。
她在他面前哭了两回,可人家一回都没有哄过她。她想过改回原来的条件,可面子上又下不来
传话的人走了好一会儿了,刘美凤不由有些着急,不时的朝村口的方向张望,心里思忖着人怎么还不来?
不想一打眼竟看见了那个女人,那个离了婚的女人!
刘美凤顿时就心里一跳。
阮清朝人走近了,开口问道:“听说你想找我哥?”她语气温和,像是陈述事实般解释道:“我哥相看的对象今天来踩门,他要陪客,抽不开身,就打发我过来看看。”
“你要是有什么事,跟我说也一样。”
刘美凤脸色有些发白,“我我也没啥大事……”
“既然没事,就快回家去吧,我们村离你们家太远了,要是耽误了,你一个女孩子晚上走夜路不安全。”
刘美凤嗫喏着,既不走也不开口。
阮清也不着急,她过来时交代儿子在核桃树下玩,这会儿索性就耐着性子陪刘美凤继续站着。
刘美凤低垂着头,脸上一会儿红一会儿白,心里纠结了好一会,终于鼓足勇气抬起头道:“我要找阮八宝,我要问问他,对我他到底是咋想的?”
“这话是怎么说的?”阮清奇怪道:“我爸早就托媒人上你家说清楚了,咱们两家没有这个缘分,这事你应该知道吧?”
“可是”
“难道是我哥私下给你允诺过什么条件?”
“不不是”
“不是就对了。我哥这人老实,只知道埋头干活,在家里他可是一分钱的主都做不了的,想来肯定不会私下答应别人什么要求的。”
阮清说着,见对方眼里已经蓄起了要掉不掉的眼泪,又放缓了语调,劝道:“妹子,你们两个人没有缘分,并不是因为谁不好,而是你家的条件我家确实满足不了。不管是先前的一百块还是后面的二百五十块。”
“说句不怕你笑话的话,我们家两个儿子,正是能吃的时候,再加上我们村的恶劣条件,一年到头干下来,吃不饱不说,就连衣裳破了,连个缝补的针线都买不起。”
“你别说一百块,就是再打个对折,我们家也是掏不起的。再说说你家,这一百块钱的彩礼不是你定的吧?要是降价,你爸妈能答应?妹子,听我一句劝,没有缘分的人就不要再想了,人活着还是朝前看的好,你说是不是这么个理儿?”
阮清牵着儿子回来,柳玉梅正在院子里等着。
趁着大伯娘二伯娘在厨房里收拾锅碗瓢盆,她悄悄拉住闺女问道:“你干啥去了?”刚才人多,闺女只说牙牙闹觉,她带着出去转一圈,她看她特意换了衣裳,虽觉得不对劲儿,但也不好多问。
阮清悄声将方才的情形说了,柳玉梅一下子就变了脸色,“那闺女咋那么厉害呢?八宝也是,都说清楚了还去招惹人家”
“妈,没事。”阮清忙安抚道:“我见过她了,都已经说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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