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不敢对他好,她总担心他的迷恋只是转瞬即逝,只是过眼云烟。
也许他很快就会爱上另一个人,像现在爱她这样的浓烈。
她什么都没有,怎么敢交付真心。
她总嫌弃的问他,“你看我做什么?你真的很烦,恶心。”
但内心却总是在雀跃,你看着我吧,就这么一直看着我,永远不要移开视线。
她在他强迫的时候,总是摆出厌恶的姿态。
“早晚有一天,我会亲自杀了你。”
但内心的声音却又恰好跟这个相反。
“但杀你之前,肯定先用我自己来献祭。”
那些从kg的视角里能读出的所有厌恶,那些池鸢梦里只能接收到的只言片语,在现在这个梦里,却如此宏大细致的展开。
怀上孩子之后,她总是焦虑,焦虑自己的身材变了形,焦虑他在外面停留的时间太久。
她总会不经意的做一些事情,去吸引他的注意。
让他清楚,她不想要这个孩子。
这样他才片刻都离不开她,恨不得目光时时刻刻落在他的身上。
如果她这样对别人,也许那个人早就崩溃了。
但他似乎天生缺一根筋,他就喜欢盯着她,哪里都不去。
这样让她安心。
这样就能弥补她完全没有过的安全感。
她想,他们其实挺适合的,一个面上装作不要,心里却在期盼卑微的喊着,你只能看着我。
一个表面表现得浓烈,可若她真的愿意付出一丝的时候,他又会惶恐的怀疑,这到底是不是真的?
以前的梦都太虚幻了,像是蒙着一层纱,总看不清楚。
但这一刻看清楚之后,池鸢才知道,当时跟他在一起的时候,自己有多自私。
用爱来治病,只会病得更严重。
所以当孩子生下来,当听说他要将孩子活活溺死的时候,她一下子就醒悟了。
也许他腻了,也许他的视线已经开始去看别人了。
毕竟他看上她的时候,也只需要一眼,也只用了短暂的几秒。
他就是这样的人吧,爱来得快,去得也快。
她就不该奢望什么。
既然如此,不如相忘于江湖。
就当没有遇到过这抹浓烈,她本就不该怀着期待。
池鸢的脑子里太疼了,不停的窜来这些记忆,可让她觉得惶恐的是,这些记忆在疯狂的消失,像是被什么黑洞紧紧的粘住了,所有的一切都被吞没。
怎么会这样。
头更疼了,这里到底是哪里。
她听到四面八方都是海水的声音。
身体也跟着一颤一颤的,还有男人疯狂的笑声。
“这样就能永远在一起了,我还是kg,你还是我的小公主,我说过会把你带走的。”
“我知道你其实一点儿都不爱他,都是被逼得对不对,放心,很快就能恨他了,很快。”
“竟然让我当他的替身,他怎么配!他只是个催眠师。”
如果外人在这,就会知道,花宴已经疯了。
他压根就没有清醒过来,所以还是没有分清自己的身份。
他一会儿是kg,一会儿是花宴,一会儿又觉得kg是花宴。
他的世界混乱不堪,但唯一的执念就是,带走池鸢。
或者将她永远埋在深海里。
宝贝,别怪我狠心
“我收藏了你那么多东西,现在我终于要收藏你了,宝贝,别怪我狠心。”
“你现在肯定很难受吧,没关系,很快就好了。”
“以后就永远在一起了,我最爱的还是你。”
池鸢被装进一个盒子里,这个盒子被丢在了大海上。
海面都是鲜花,这是花宴最想要的死法,那就是在海上死去。
而且是带着对kg的恨意死去。
可惜时间太匆忙,他只能定制一个箱子,不然他会把自己也塞进去的。
池鸢闭着眼睛,脸色煞白,周围都是红艳艳的鲜花。
盖子被关上,这个盖子能短暂的防水,但也只能防几个小时。
花宴的心里都是满足,这是他亲自给爱人准备的坟墓。
这才符合kg的作风。
他将箱子推开,箱子在海浪的裹挟之下,很快就朝着远方飘去了。
“哈哈哈哈哈哈。”
花宴站在船上疯狂的大笑,笑完又有些落寞。
爱她的话,是不是应该把人留下来?
但是这会儿那个漂亮的箱子已经飘远了,谁都不知道她会去哪里。
而且二次催眠已经成功了,他已经完成了自己最想做的事情。
他还是最完美的替身,是最有用的影子。
一个小时后。
花宴感觉到身后的风声,接着身上剧烈的一痛。
他原本拄着拐杖,这下连拐杖也拿不稳了,直直的朝着前方倒去。
鲜血把海水都给染红了,但没人去管他的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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