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绝皱眉,因为剧烈的愤怒,胸口在剧烈起伏。
洛卿看了一眼,连忙在他的胸口抚了抚。
等他的情绪平息了,才给他针灸。
他这条命是九死一生才捡回来的,现在好不容易离开鬼门关,她自然要尽心尽力。
萧绝的肩膀到腹部都被长长的纱布缠着,这纱布还是洛卿特意坐了几个小时的车去县城里买回来的,小诊所平日里都是治一些跌打损伤,没见过伤成这样的。
针灸完毕,洛卿将银针收好,抬手擦拭了一下额头的汗。
她起身走到一旁的灶台前,把熬的粥热上,又听到里面传来母亲的咳嗽声,也就把一旁还在温着的药汁端了进去。
萧绝睁开眼睛,只觉得满屋子都是药味儿,中药的味道,不难闻。
他的眉心皱紧,想要说话,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浑身都痛,只能这么躺在床上。
洛卿端着缺了口的药碗出来时,没想到他会醒得那么快,所以没去查看他的状态,而是背对着他,继续热粥。
萧绝的眼珠子转了转,说不了话,脑袋里也乱。
一个小时后,洛卿总算是转身了,看到他醒了,眼里划过亮光,连忙大踏步走近。
“醒了?疼不疼?你这伤很严重,得休养两个月,之前发了两场高烧,都很严重,不能动,也不能说话,你好好躺着吧。”
她把热粥端上来,尽职尽责的用勺子舀了一勺,放在他的嘴边。
萧绝的眼珠子转了转,打量房内的装饰。
穷。
很穷。
还是木头搭建起来的房子,瓦片盖的屋顶。
他眉心皱了皱,很奇怪,他现在什么都想不起来,却觉得这里的环境真是糟糕透顶。
他家养的宠物都是住的豪华别墅。
想到这,萧绝又是一愣,眉心皱紧。
豪华别墅?
“你先别急着去想事情,不然你的记忆会更混乱,先把身体养好了吧。”
洛卿知道他不是一般人,长得俊,气势不俗,被他看一眼都容易脸红。
饶是她的性格再彪悍,被他这么盯着,都忍不住结巴起来。
“我我是这里的医生,你一定要好好休养,总之急不来。”
萧绝现在确实很痛,每呼吸一口都痛。
记忆太混乱了,零零碎碎的穿插不起来,大概就是她说的,身体暂时太差。
但他还是能感觉到心脏蔓延的愤怒情绪,脑海里反反复复便是自己拿着枪和人对峙的画面。
那个人是谁呢?
对方中了一枪还是两枪,而自己势单力薄,中了三枪。
大概对方有一瞬间的犹豫,不想亲自处决他,所以交代周围的人。
“处理干净。”
那人带着一身伤走了,还叫走了几个人,但留在原地想要对付萧绝的人更多。
他已经中了三枪,体力不支,但十几个人突然拿着刀子冲了过来。
勉强解决之后,他冲进对方的汽车里,打开他们的电脑,迷迷糊糊中发了一封邮件给谁。
接着很多人在汽车后面追,失去意识,汽车入江。
萧绝想要咳嗽,但是连咳嗽的力气都没有,脑海里最深的印象,还是与那个人拿着枪互相对峙的画面。
身体烧灼起来的愤怒骗不了人。
肩膀上突然压下来一只手,洛卿安抚的拍了拍他。
“先别想,你能活下来已经是万幸,修养两个月就没事了,到时候想做什么再去做吧。”
萧绝内心起伏的情绪缓缓平息,但并未去喝粥,而是闭上了眼睛。
只有这双眼睛和耳朵能用,就算想开口都不行。
洛卿看他不想喝,也就自己把粥喝得干干净净。
说你傻,认错人了
京城。
池鸢接到霍寒辞的人打来的电话时,连忙赶去了现场。
“池小姐,所有的监控都被人动过手脚,不过对方百密一疏,我们巡查了那个时间段经过这个地方的所有汽车的行车记录仪,萧先生所驾的车掉进了江里,我们已经派人去江里打捞了。”
池鸢的瞳孔微微一缩,嘴唇都有些泛白。
宽广的江边确实有很多人在打捞,这附近已经衍生出了一个职业——捞尸人。
但池鸢几乎是用自己这辈子的所有运气来乞求,乞求萧绝不要被打捞上来。
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也许他被汹涌的江水裹挟着,去了一个谁都不知道的地方,也好比被水泡得肿胀到认不出原本的样子。
萧家唯一的儿子下落不明,萧家夫人因为丢失女儿染了心病,而老夫人生命垂危,池鸢感觉自己的心太乱了。
她甚至有些自暴自弃的想着,自己是不是真的命不太好,那么期待一个家庭,但这个家庭却因为她而闹得支离破碎。
如果萧绝出了事,她大概这辈子都没脸去见萧家人。
何况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周围谁是敌人,谁是幕后使者,所以压根不敢透露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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