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寒辞抬眸看向他,沙哑道:“你的意思是,她可能会失忆么?”
医生皱眉,“不排除这种可能。”
霍寒辞笑了一下,突然看向床上躺着的人,她要是敢失忆,自己一定会掐死她。
医生不敢再多说一个字,连忙灰溜溜的离开了。
中午简洲来了医院,给霍寒辞带来了换洗的衣服,还有剃须刀。
这几天一直都是如此,但是霍寒辞眼底的红血丝怎么都遮掩不下去,哪怕是不停的滴眼药水。
去浴室洗了澡出来,他穿上干净的衣服,直接将换下的西装扔进了垃圾桶。
顾不得擦拭头发,他来到池鸢的身边,这次带了点怨恨和愤怒。
真好,甩了他,自己出了事,现在还可能会把他忘了。
他一把掀开被子,拉了一下她的肩膀。
“池鸢,醒醒。”
池鸢躺着,无动于衷。
霍寒辞又惊讶于自己的失控,缓缓将被子给她盖上,眼眶顿时红了。
“你你他的,敢忘了我试试。”
霍寒辞这辈子从未说过脏话,这东西离他很遥远。
愤怒之下,他还是未说出那个字。
骨子里良好的教养作祟,他没吐出来,仿佛消了音。
其他不仅想骂她,还想直接把她掐死算了。
他深吸一口气,接着颓然的在病床边坐下,重新抓住她的手掌,放在自己的脸颊上。
池鸢的指尖触及到一抹湿润,指尖没忍住动了动。
霍寒辞垂下的睫毛微微一颤,抬头看着她。
她的眼睛缓缓睁开了,正盯着天花板。
醒来
霍寒辞心里一抖,正要去细看,却又看到她只睁开了几秒不到,就又缓缓闭上,仿佛那几秒只是错觉。
他马上又叫来了医生,说池鸢睁眼了。
医生赶紧检查了一番池鸢的监测数据,眉心松了松。
“只要池小姐能醒一次,后面肯定能醒来,就是就是不能排除后遗症,所以”
霍寒辞这下倒是变得十分冷静,“嗯”了一声,就不再说话。
等医生一走,霍寒辞就去浴室用剃须刀把面部修理得很干净,接着他坐在床边,安静等着池鸢醒来。
傍晚,池鸢又睁了一次眼,这次没有很快闭上,而是眨了眨。
浑身都痛,特别是脑袋,更痛。
她抬手想要去揉脑袋,却被一只手抓住。
“别动。”
听到这个声音,池鸢身子顿住,她将手缓缓放下,盯着天花板没说话。
接下来的两天,医生不停进来检查,期间问了池鸢好几个问题,但池鸢都闭口不言。
医生也就把霍寒辞叫去走廊。
“应该没事了,霍先生可以办理出院手续了。”
霍寒辞透过门上的小窗,看到池鸢望着窗外,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亲自跟在医生的后面去办理出院手续,但是回到病房的时候,里面空空荡荡的,池鸢早就已经不在了。
而他放在床头的那部属于她的手机,也被拿走了。
先前手机上沾了血迹,他让人消毒了好几遍,放在床边。
没想到守了几天,在他办理出院手续的空隙,她会一句话都没交代,直接离开。
霍寒辞捏着药袋的手掌瞬间收紧,眼底划过暗色。
他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十分危险的念头,还是躺着的她更加乖巧。
医生站在他的身后,这几天总算亲身体会到了传闻冷静自持的霍氏总裁的阴晴不定,此刻对方的身上包裹着寒气,仿佛地上都跟着结了一层冰。
霍寒辞转身,什么都没说,只让简洲过来接他。
快上车的时候,他朝远处看了一眼,安静坐了进去。
简洲本想问池小姐呢,但看到他的脸色,顿时一个字都不敢说。
霍寒辞的情绪埋进了更深的地方,此刻他比以前更冷,像锋利的剑,却又被收进了剑鞘里。
汽车里十分安静,偶尔传来霍寒辞咳嗽的声音。
他扭头看着外面,因为多日未曾休息,眼眶猩红。
愤怒烧灼着灵魂,心脏。
如果伤人也算是一种本领,那池鸢可真是天赋异禀。
池鸢坐进聂茵开来的车上时,脑袋里疼得快不能思考问题。
外伤虽然好了,但医生说的后遗症却是存在的。
聂茵从后视镜里看她一眼,眉心皱紧。
“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突然一下就住院了?”
“鸢鸢,你知不知道,现在外面都闹翻了,靳明月和靳舟墨竟然都不是靳家的孩子,靳家这次丢脸可丢大了,还有霍寒辞,居然让霍氏发了那样的一篇声明,直接让靳明月从天之骄女变成人人唾弃的过街老鼠。”
池鸢抬手揉着眉心,总感觉脑海里隐隐又多了什么记忆,却又如电光火花似的,一闪而过。
疼得额头都是汗水,她死死抿着唇,将脑袋往后仰,想借此缓解疼痛。
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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