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是高级单间,就连做饭的地方都应有尽有。
但床只有一张。
池鸢听到他的手机响了好几次,但他一直都没接。
他的发丝带着濡湿,缓缓坐在床边。
现在已经不早,晚上十一点了,是该睡觉的时候。
但池鸢一想到聂茵要回来,就睡不着。
再加上霍老爷子也在一直让霍寒辞回祖屋,她就更睡不着了。
她躺在床上,窝进他的怀里,忍不住询问。
“霍老爷子叫你回去,是不是想让其他人取代你的位置?”
作为霍家继承人,这次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动手,已经是失格了。
池鸢一边担心聂茵,一边担心他,只觉得心脏都被放在油锅里煎,根本睡不着。
霍寒辞穿着睡衣,手掌在她的背上拍了拍。
“我手里有霍氏百分之五十一的股权,没人能取代我的位置。”
但池鸢心里就是不安,感觉霍老爷子那边肯定准备了什么大招。
“别担心,睡吧。”
霍寒辞低头,在她的额头吻了一下。
池鸢心里的不安一下被放大到极致,突然撑起坐到了他的腰上。
“霍寒辞,你应该不会跟我分手吧?”
霍寒辞的声音一下子就哑了,最近两个人都忙,很久都没做过。
现在被她这么一撩,只觉得身上起了火。
他闭上眼睛,喉结滚动。
“没,我明天回祖屋,跟父亲好好谈谈。”
池鸢松了口气,趴在他的胸口。
“我想不到老爷子会用什么手段对付你,所以不安。”
霍寒辞的眼里瞬间变得幽深,指尖落在她的腰上,“别担心。”
池鸢确实有些困了,顺从的滑下来,安稳躺在他身边。
她本以为第二天两人会一起回壹号院,但醒来的时候,霍寒辞不在。
是简洲接她回去的。
她坐在壹号院内,给霍寒辞打了个电话,没人接。
简洲在一旁看到她这么着急,也就翻出了一本书给她。
“池小姐,总裁很快就回来。”
池鸢现在没什么心思看书,正好手机响了,是聂茵打来的,说是已经到了京城。
他们一群人全都住进了韩忠当初的那个贫民窟里,在周围租下了好几间房子,也不算窄,还打扫的很干净。
池鸢也就给霍寒辞发了一条短信,说是要去看聂茵。
放在书桌上的手机震动,但霍寒辞没去看。
面前是还在安静练字的老爷子,老爷子的身后是一幅价值连城的字画。
书房全都由实木打造,而摆放的几把椅子,更是霍见空最喜欢的黄梨木。
房间里飘着一股淡淡的墨香味儿。
谁都没说话,仿佛在比谁更沉不住气。
霍见空毕竟是老江湖了,此刻手中的毛笔并未停下,脸色也极为认真。
他的落笔稳,狠,就如同他在商场内的手段。
池鸢当初说得没错,霍老爷子在位期间,霍家消失了不少人。
他才是霍家最心狠手辣的那个。
相比他,霍寒辞在商界的手段凌厉,但对霍家人,倒从未下过死手。
霍见空也许泯灭良知,但霍寒辞只是不屑与人争斗。
是锦上添花
霍见空很清楚,不能跟霍寒辞比沉得住气。
他看着这个小儿子长大,自己若是这么一天不说话,霍寒辞也是能憋住的。
最后一幅字画弄完,他放下笔,接过管家递来的帕子擦拭手。
“聂家那边,你打算怎么做?”
“父亲不是已经把该做的都做了么?”
霍见空的眼里一冷,擦拭完手指,将帕子递给管家。
“我与聂家确实谈过了,做出了一些让步,损失大概十个亿。”
霍寒辞的眉宇不变,认真思考了几秒,便答。
“可以从我的私人账户里划掉。”
“寒辞!”
对于他这轻描淡写的姿态,霍见空怒了,拍了一下书桌。
他第一次对霍寒辞这样发火,眼尾都是寒意。
“为了一个女人,你倒是乐意让人来看你的笑话。”
这话说得很严重,毕竟霍寒辞活了这么多年,人生里的随便一段履历,挑出来都是高光时刻,何曾让人看过笑话。
“父亲,池鸢在我的身边,是锦上添花。”
不是什么笑话,这种话他不乐意听。
霍见空的呼吸都不畅了,第一次被人气到这个地步。
他的胸口抖了几下,冷笑。
“我听说青昀的病情严重了,疗养院给你打了几次电话,你也置之不理,甚至还让医生采取了强制手段。”
“是母亲情绪太过激动,为了她着想,我只有如此。”
“荒唐!”
一个茶杯碎在霍寒辞的脚边。
霍见空的眉心皱紧,语气更冷。
“与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