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到熟悉的天花板,就知道又发病了。
“寒辞”
她虚弱的喊了一声,强撑着要起来。
但浑身没力气。
霍寒辞走近,只目光温淡了一些,周身的气息还是冷的,“母亲。”
甘青昀看到他,眸光颤了颤,眼泪瞬间落了下来。
霍寒辞皱眉,缓缓在一旁坐下,“有事要说?”
言语间并未有亲昵,但到底和对待其他人的态度不一样。
“寒辞,我感觉自己没多少时间了,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
“他们都想害你,寒辞,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你娶的妻子,一定要能在事业上帮助你,明月就很好,家世配得上你,这孩子也善良。”
甘青昀说几句,就喘了几口气。
“你要活着才行,一定要活着。”
霍寒辞皱眉,许久才问出了那个问题,“你想回国么?”
甘青昀的眸光颤了一下,然后飞快的蜷缩起腿,一脸的害怕。
“不回去,我不回去,那里有鬼,寒辞,霍家有鬼,你要活下来,要把霍家攥在你手里。”
她觉得霍寒辞不会爱人
甘青昀的情绪又变得激动起来,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霍寒辞将人控制住,按了旁边的铃。
医生连忙带了镇定剂进来,又给她打了一针。
霍寒辞看着瘦骨如柴的女人,脸上没什么表情。
等镇定剂打完,他才看向医生,“新型药什么时候开始用?”
“最迟三天,这几天只能用镇定剂控制病人,她一旦狂躁,攻击性就会变强,仇视周围的一切,这不是简单的心理疾病,或许可以试着找找病因。”
病因?
在霍寒辞的记忆里,甘青昀的情绪一直都不是很稳定,导致这一切的病因到底是什么?
霍家有鬼,鬼又指得是谁?
他皱眉,抬手揉着眉心。
医生看到他的状态,指了指楼上,“霍先生,你也休息一下,晚上下面会准备晚餐,到时候我会上来通知你。”
霍寒辞点头,又看向靳明月。
靳明月当然想一起留下来,可还未开口,就听到霍寒辞说:“一楼还有其他的房间吧?”
连与她同处同一层都不愿意。
靳明月的眼里黯淡了下去,更加怨恨能在霍寒辞那么亲密地方留下痕迹的人。
她的胸口都在抖,垂在一侧的手缓缓握紧,可语气却十分平稳。
“嗯,有,就在阿姨隔壁,寒辞,那我去休息了。”
靳明月回到自己的房间,深深的呼吸了几口,才没有泄露情绪。
她坐在一旁的窗户边,眉宇皱得紧紧的。
霍寒辞对她的态度一直都很冷淡,她也从不介意,毕竟她要的是霍寒辞这个人。
霍寒辞要是喜欢她,那么皆大欢喜。
但他若是喜欢别人,那也无所谓,只要把人绑在身边,今后还有那么多时间,总会抹平其他女人留下的印记。
这是最坏的结果。
甚至是靳明月从未想过的结果,在她的认知里,霍寒辞不会爱人。
以前她来陪甘青昀时,就总是听甘青昀说霍寒辞小时候的事情,她说这个儿子一直都不怎么会笑,没人给他端早餐的话,他也许饿死在阁楼都不会有人知道。
有一次因为佣人的疏忽,两天未端饭去阁楼,才几岁的霍寒辞直接瘦了五斤。
甘青昀以为自己生的是个傻子,后来才发现,这个儿子只是天生缺少某种情感。
靳明月听到这些事情的时候,总觉得已经超出了自己的认知。
一个几岁的孩子,饿了后不知道叫喊,如果后面没被人发现,他是不是打算饿死在阁楼里?
很可怕,对自己都如此冷漠的人,又怎么可能对其他人有温情。
所以她觉得霍寒辞不会爱人。
可既然不会爱人,又怎么允许别人留下那样的印记?
那个牙印大概会变成靳明月的梦魇。
她恨不得赶紧回国去调查,可她还有甘青昀这个靠山,这个靠山决不能出事。
靳明月调整好了状态,走到窗边看向外面。
疗养院的景色是国家级园林师亲自打造的,景色独美,看了确实很让人舒畅。
目光落在那几朵紫色的小花上,她眯了眯眼睛,那是——鸢尾花?
她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去,眸子划过一丝狠辣。
鸢尾花
鸢
池鸢?
最好不是她想的那样。
她拿出手机,想了想,打了电话给霍明朝。
都是一个圈内长大的,她与霍明朝自然认识。
霍明朝这几天很忙,忙着寻找池鸢和霍寒辞苟且的证据。
他根本不关心其他任何事情,那种直觉一直跟毒虫似的萦绕在他的心口,时不时的便要咬一口,疼得他五脏六腑都痛起来。
他必须寻找答案,来证明这个直觉到底是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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