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寒辞没应,指尖依旧淡淡的转着手机。
池鸢心里打鼓,知道自己的谎言这是被拆穿了,连忙找补,“我刚出去买了点儿东西,在超市里耽搁了点儿时间。”
可她此时明明两手空空。
“去了多久?”
“半个小时。”
她回答的毫不犹豫,听到霍寒辞笑了一下。
几分钟之前,还以为她在父亲那边撒谎,没想到她转头便用谎言来敷衍他。
池鸢不敢与他对视,总觉得房间内的空气稀薄,仿佛快要喘不过气。
“池鸢,我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你想好了再回答,下午去哪儿了?”
若是不说实话,那自己做的这一切有意义么?
他需要她的坦白。
池鸢握着拐杖的手心全是汗水,嘴唇抿紧,心脏狂跳。
她有一种直觉,如果这个时候对霍寒辞撒了谎,也许以后都不会再见面了。
可是要说霍明朝的事情么?
她已经从大堂经理那里知道,霍寒辞会解决霍明朝失踪的事儿,如果知道了霍明朝的位置,肯定会将霍明朝带回去,到那时候,她还有什么资格跟霍川谈判,一旦失去筹码,院长就有生命危险。
她赌不起。
也不敢赌。
池鸢的睫毛一阵颤抖,早已想好的说辞在内心里腹诽了千遍。
这一刻竟然十分的无力,她何尝不希望能坦荡的回答他的问题。
可他们之间的差距就像是天堑鸿沟。
自幼流落在孤儿院里的女孩子,侥幸多读了几本书,才有幸窥得万千个生命,窥得这京城的一点儿浮华春梦,这样还远远达不到和他平起平坐的地步,人生是接力赛,只是她曾经天真的当成了百米冲刺。
霍寒辞一直都是她需要踮起脚尖,伸长脖子才能够到的人,又怎会天真的觉得他会放弃家人,选择自己呢。
在现实面前,这一点儿喜欢太渺小,真正的阻力并非来自外界,而是她对一个人心动时的自卑,怯弱。
但此时的池鸢还不明白,不明白为何只有在面对霍寒辞时,她的骄傲会没有骨头。
她捏紧了拐杖,只觉得嘴里一阵干渴,就像是案板上奄奄一息的鱼。
避开他的视线,垂下睫毛。
“下午跟聂茵出去吃了饭,因为怕你担心我腿上的伤势,才跟你撒了谎,对不起。”
虽然去的是霍氏旗下的酒店,但酒店负责人没必要把这点儿小事上报。
除非霍寒辞主动去查她的行踪,但眼下他要忙霍明朝的事儿,肯定不会分心去查她的踪迹。
所以池鸢笃定霍寒辞并不知道她去了酒店。
本以为说出这句话,霍寒辞的脸色会缓和许多。
但并没有,房间内的气温更低,连氧气都变得越发稀薄。
她的脖子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捏住,脸色都憋得有些红。
霍寒辞已经站了起来,走到她的面前,倾身掐住了她的下巴。
池鸢被迫抬头,双眼看着他。
“池鸢,我真是疯了,才”
说到这的时候,他停顿住,大概也不知道自己会说什么。
一次两次三次的撒谎,她还能做到如此面不改色,她到底把他当什么了?
背影比言语更能伤人
霍寒辞的眼神很深,缓缓放开她的下巴。
池鸢的下巴被掐出了一道印子,却并不觉得疼,倒是被他突然的气势吓到了。
霍寒辞直起身子,眉宇变得冷漠,仿佛那一瞬间的失控是错觉。
“既然不想去壹号院,那就自己在家养伤吧。”
他拿出了一张卡,放在她胸襟的卡扣上。
这个动作有些轻佻,仿佛是在故意侮辱人。
“上次我说了结束,却忘了给你补偿。”
池鸢的脸色瞬间就白了,放在一侧的手缓缓收紧,“什么意思?”
霍寒辞却已经不想多说,而是有条不紊的走到了玄关处。
背影比言语更能伤人。
池鸢猛地站了起来,想上前去追,却因为腿上的伤势,走了几步就踉跄着倒地,“霍寒辞!”
但门口已经没人了。
池鸢咬牙撑起身子,拿过一旁摔在地板上的拐杖,拄着一瘸一拐的来到门口。
走廊也没人了,他应该是下去了。
她着急坐上电梯,连忙按了一层的按钮。
等她一瘸一拐的走出小区时,外面只有路灯洒下的影子。
她走到门卫处,询问有没有一辆黑色的车开出去,就在两分钟前。
门卫摇头。
“两分钟前没有车开出去。”
池鸢的眼里划过一抹失落,那霍寒辞的车应该停在地下车库吧,现在去追还来得及吗?
就算追上了,又该说些什么呢?
他们之间就像是隔着一道屏障。
也许就算没有这道屏障,他也不会真的迈过来。
何况这本就是一段不齿的关系,他用一张卡作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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