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鸢捏着钢笔的手指顿住,白纸上晕染开的墨汁有些浓。
“好。”
三天啊,听到这消息的时候,心里竟然划过一抹失落。
她垂下视线,将心思收了回来。
一直加班到晚上十点,她才离开霍氏。
大楼里依旧灯火通明,远处的万家灯火映射着巨大的玻璃屏幕。
池鸢突然就感受到了孤独。
这座钢筋水泥的城市,连夜晚都是没有温度的。
她将脖子间的丝巾拉紧,被凉风一吹,直接打了个喷嚏。
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这个点,依旧在大楼加班的人还有很多。
寒凉的气息突然笼罩上来,接着是温热,黑色西装已经披在了肩膀上。
她愣住,转头便看到了霍寒辞。
他在打电话,正与那头的人交代什么,跟她比了个手势,便带着简洲往外走。
他的腿很长,转瞬便走远了十几米,天幕外的灯光在他身后留下长长的影子。
而池鸢就站在这影子的阴影处。
“股票背后代表的是自由现金流,财务指标不够清晰。”
男人的声音越来越远。
而池鸢的脚上仿佛生了根,竟然迈不动一步。
一动一静,一明一暗,就如他们这段关系。
霍寒辞大概永远都不会感觉到孤独,他行走在世间的姿态永远这么游刃有余。
就如刚才,他只是随手披了件西装而已,或许连他自己都无所谓。
连迈动的脚步都未停下,不住的示意简洲记住会议要点。
在他那里是指尖清风,而于自己却是一眼惊鸿。
池鸢低头,轻轻拉了一下西装。
料子很滑,质感上乘。
她在原地站了很久,久到双腿有些麻,才动了一下。
而在她的不远处,风笙戴着厚重的眼镜,怨恨的盯着这一幕。
若不是亲眼所见,她绝对不相信霍寒辞有一天会给女人披西装。
他根本不屑沾上人间烟火。
可风笙刚刚那一刹却觉得,他好像坠下来了。
这样的认知让她嫉妒得发疯。
她的胸口剧烈起伏,恨得目眦欲裂。
池鸢她凭什么?
她怨恨的咬着牙,嘴里满是血腥味儿,最后打了一个电话出去。
她要池鸢身败名裂,要池鸢无法再用这张脸骗人!
也要让霍寒辞知道,这个女人的骨子里有多卑劣!!
将她如垃圾一样摔地上
池鸢披着西装往外走,她那十几万的车前几天到了保修时间,被拉去4s店了,最近三天都用不了,只能打车回家。
她招手拦了出租,弯身进去的时候,又担心西装被弄脏,所以先脱下来叠好,放在膝盖上。
到了公寓不远处,她给了钱,抬脚便下车。
她买的公寓位置不算好,再加上周围公租房多,混杂了不少三教九流。
公寓大门口站了好几个年轻男人,人手一根烟,正在吞云吐雾。
保安亭内早就没人值班,就算有人,看到这一幕也不敢说什么。
她皱眉,低头想要快步走过,为首的那个男人却将烟头一丢,双手插兜走了过来。
其余的几个男人嬉笑着跟在他身后,明显早就在这里守株待兔。
“站住。”
男人抬手,拦在了门前,另一只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浓烈的烟味儿一下子涌进鼻腔。
池鸢条件反射的踩中他的脚背,拉开了距离。
“啊!”
男人痛得叫了声,不再多说其他的,骂骂咧咧的抓住她的脑袋往一旁的栏杆上撞。
池鸢虽然练过,但男人与女人力量悬殊,何况现场有六个男人。
西装被扯过,两只手伸过来,将她如垃圾一样摔地上。
“咳咳。”
池鸢咳嗽了两声,脚崴得站不稳。
几个男人吹了声口哨,嬉皮笑脸的走近。
“看不出来,还有点儿功底啊。”
池鸢缓缓后退,“你们是不是找错人了?”
为首的男人脸上有道小小的疤,蹲在她面前,毫不客气抓住她的头发,仔细打量这张脸。
“没找错,池鸢是吧,有人让我们给你点儿教训。”
浓烈作呕的烟味儿喷在脸上,池鸢被熏得想吐。
喊救命?
这么晚的时间,周围根本没人,反而只会刺激这几个混混。
“对方给了你们多少钱,我给你们双倍。”
蹲在她面前的男人又拿出一根烟,深深吸了一口后,挑衅的将烟雾吐在她脸上。
“池小姐,我们可是讲诚信的,要怪只能怪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池鸢缓缓往后退,脚踝上传来剧烈的疼痛。
藏在袖子里的手机早就按了报警电话,离这栋公寓不到两公里的地方就有警察局,出警时间不超过十分钟。
她抬头,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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