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烟以为是温书缈,她笑着说谢谢。
可对方一句话都没有说。
睡了一觉,薛烟精神似乎很好,她说想要出去走走。
那人没说话,找来轮椅就把她抱起来放上去推着往外走。
薛烟皱着眉:“缈缈?”
对方没应。
她又喊了一句。
仍旧是得不到回复。
只感觉到自己搭在轮椅扶手的手背上被狠狠砸下来一滴滚烫的液体。
薛烟心口猛的一痛,指尖都在蜷缩。
她张了张嘴,几乎不敢置信的叫出那个名字:“许凉舟。”
大概过了五六秒。
薛烟才听见一句近乎哽咽到沙哑的回应声。
“嗯。”
“是我。”
那一瞬间,好像就连空气都在弥漫着疼。
撕心裂肺的。
痛到失声。
令人难以承受的撕裂沿着呼吸在一点一点的凌迟他们。
凉烟番外(终)
最后还是许凉舟先打破的这份沉闷的寂静。
他只说了一句。
声音很低的。
“原来梦是真的,你真的不打算要我了。”
薛烟顷刻间泪如雨下。
今天的太阳真的很好。
许凉舟推着薛烟去了医院下面的花园里休息,拿着衣袖帮她擦眼泪,小心翼翼的。
他心痛到破碎的声音在跟她叫屈,眼睛通红犹如滴血:“哭什么,从始至终,都是我给了你渣我的权利。”
“可是阿烟。”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残忍啊。”
“你是不是就仗着我喜欢你,就那么肆无忌惮的欺负我。”
薛烟拼命摇头,泣不成声,情绪紊乱的她就连一句完整的话都无法说出来。
只是不停的跟许凉舟说对不起。
许凉舟抬手抹了把眼睛,手心全是湿的,他很想凶她、骂她。
骂她怎么可以对他如此心狠。
骂她怎么可以让他痛的那么彻底。
可是最终话到了嘴边,许凉舟终究无法说出口。
他怎么舍得。
他的小炮仗已经独自承受了那么多痛苦,他怎么舍得再给她多加一份。
许凉舟单膝跪在薛烟身前,捧起她的脸,一点一点的吻干她脸上的泪。
他哑着声音跟她说:“薛烟。”
“嫁给我吧。”
“给我一个名分。”
“别让我一个人孤独终老……求你。”
走廊上人来人往的医生护士很多,所经之处,都忍不住看向花园那处,男人痛红着一双眼跪在一个特别漂亮的女孩儿面前。
跟她哭着求婚。
温书缈站在拐角的角落捂着脸痛哭。
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谢劲赶过来的时候心疼的把她抱在怀里,温书缈情绪濒临崩溃:“为什么啊……”
“她那么好,那么努力,她拼了命的在留恋这个世界,为什么还是要这么残忍啊。”
许凉舟带着薛烟去扯结婚证的那天温风和煦。
证件照上的他们笑的特别灿烂,明媚的像春风朝阳。
许凉舟说要带她去拍最美的婚纱照。
从那天起就一直在失明状态中的薛烟在这天突然能看见了。
她看见许凉舟穿着特别工整帅气的新郎服,她也看见了自己身上洁白神圣的漂亮婚纱。
脱离了一切的世间枷锁。
就连灵魂都摆脱了禁锢。
他们在世界的尽头拥抱拥吻。
薛烟恋恋不舍的描绘着许凉舟的眉眼,一寸一寸的往下,最后又转停在他的眼睛上。
她在笑着:“我有些累了,要休息了。”
“你不许难过。”
许凉舟哽痛的滚了滚喉咙:“好。”
她又告诉他:“我在雪山日出许下了愿望,希望我最喜欢的许凉舟烟火永明。”
“好。”
她很不放心的叮嘱:“每年都要送我一束最漂亮的花。”
“好。”
他不知道说了多少个好。
什么都依着她,什么都纵着她。
直到最后怀里的人渐渐闭上眼睛,手无力的从他脸上坠落下去。
许凉舟眼睛猩红,张了张嘴,喉咙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感觉有无尽的痛在身体感官四处蔓延,在刺的他百孔千苍,他一遍一遍的抬起她的手放在自己脸上,奢望她能再摸摸,再跟他说说话,哪怕是再给他一点点回应。
可是空气却始终安静的他想哭。
怀里紧紧抱着她渐渐失去了体温的身体,他终于支撑不住的潦倒的跪在了地面上。
喉咙里血腥味渐浓,他涌血的悲鸣声音终于从这一片猩红里飘零出来。
“阿烟——”
“阿烟——”
薛烟的葬礼全是许凉舟亲力亲为的,他没通知薛家的任何一个,只有他们几个人。
他用尽全力在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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