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无形的冰凉突然狠狠的跟她压罩了下来,人在真的慌不择路的时候甚至都来不及去究其原因,只会下意识的就朝着她说的跑过去。
温书缈连请假都顾不上,匆忙打了辆车直奔市医院。
到了脑科住院部的时候,她一眼就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背影削痩单薄的坐在病床上。
她是背对着门口的,在跟前边的护士聊着天。
声音也那么熟悉。
可是温书缈就是不敢认啊。
她根本没办法说服自己相信眼前这个穿着病号服,头发被剃光,清瘦的仿佛就要摇摇欲坠的人是她那活泼开朗整天跟快乐作伴的阿烟啊。
她脚步迟钝的往前走,声音茫然到心痛:“阿烟……”
薛烟听到声音回头。
扬起她最熟悉的笑脸跟温书缈招手,却是那么无法掩饰的苍白:“我在这儿啊!”
就在那一瞬间,温书缈的眼泪猛地滚落下来。
完全不可及控制的,毫无预兆的一幕她根本受不了的脚步连着往后踉跄了好几步,最后堪堪扶住了墙才勉强站稳。
她甚至觉得眼前这一幕是假的,她的阿烟明明不是这样的。
她的阿烟那么好看,那么明媚,热闹喧嚣的跟个小太阳似的啊。
“阿烟……”
“阿烟你怎么……”
温书缈看见她的阿烟被护士扶着走的,她没有力气。
薛烟笑着抱住温书缈,说她:“哭什么啊,好丑。”
她像是早已经接受了自己的现状,全程都是在跟温书缈笑着告诉她自己的病情的。
她说:“对不起啊缈缈。”
“这事儿我瞒了你这么久。”
“是不是吓着你了。”
“我本来想一直都不告诉你的,可是我有好事情都做不到了,真的对不起啊缈缈……”
薛烟真的一点都不想哭的,她非常努力的维持着以前她最喜欢的笑容,可是在现实面前却显得那么的苍白无比。
她笑的真的比哭还难看。
温书缈真的受不了,这对于她来说真的是一种刀刃诛心的疼痛。
在来的路上,被浓重不好的预感包围着,她试想了很多个可能很多种画面,可是唯独不是这个。
唯独不是这个啊。
温书缈几次别过头捂着嘴哭,泣不成声。
她不知道自己是撑着怎么问出口薛烟的病情的。
总之,等她看完薛烟的病历单是,上边医生潦草飞舞的字迹早已经被温书缈的眼泪一行一行的晕开,溅出了浓黑四散的刺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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