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烟。
薛烟突然别过了头,把整张脸都埋进了自己的胳膊弯里。
眼泪突然跟疯了一样拼命往衣服里面淌。
她似乎看见了,在那晚她跑掉之后,许凉舟一个人站在台上捧着本应该属于他们两个人一起拿的礼物。
他一个人顶着所有人疑惑不堪的目光,在这对戒指上刻下代表他们名字的简笔。
然后默默给自己戴上。
没跟她说,没给她压力,没拿这当借口跟她插科打诨。
恰恰相反的。
他认真极了,一声不吭的,可是又那么炽热浓烈的。
从懂事以来,薛烟就没有哭过。
唯一的一次,给到了这里。
她哭的放肆又破碎。
“许凉舟!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好好做你的浪荡公子不行吗!”
“为什么,为什么要把自己拖进来,你为什么要把自己拖进来啊”
一字一句,全是她濒临倒塌的防线。
她拼命守着的,被他攻碎的那么彻底。
许凉舟没说话。
他就那么的坐在那儿。
敞着两条长腿。
就那么揽她,看着她哭的歇斯底里。
等她没再跟他吼了,稍微平静下来一些,他才缓声开口:“我也想啊。”
“我也想做回以前那个肆无忌惮的浪荡废人啊。”
“可是怎么办。”
许凉舟突然哑声笑了起来,气音很低的,又颓又丧:“我好像荡不起来了。”
“薛烟。”
“我他妈看到的那些女的,只要多看一眼,就那么一眼,我他妈眼前就都是你的影子。”
“我没办法甩开,我也不想甩开。”
许凉舟有些躁,想拿烟压一下,可刚把烟咬在嘴里考虑到薛烟他始终没点火。
他指腹很轻的摩挲着指尖上的戒指,一下又一下。
最终。
许凉舟低下了眉眼。
看着自己手里那两枚戒指。
“薛烟,跟我谈个恋爱真的就这么难吗。”
“你总说我荡,可我也他妈只想跟你荡啊。”
“我看起来真的,就那么入不了你的眼吗。”
“就算是馋我身体也行啊,薛烟。”
他明明是那么不动感情的人。
明明是那么像个滥情公子的一个人。
现在却把自己弄的跟个想要糖却摘不到像个不知所措的小孩子一样。
薛烟真的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许凉舟。
他的低眉顺眼真的像把刀把她的心剜的血肉模糊。
眼泪擦了又掉擦了又掉。
好像怎么都止不住。
薛烟干脆拽着许凉舟衣袖,把哭花掉妆的整张脸全擦他衣服上。
等情绪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时候,她像是做了一个很大的决定。
“许凉舟。”
“我可以跟你谈恋爱,但是,但是我不能陪你结婚。”
“为什么?”
许凉舟缓缓抬起了眼,看着眼跟前拼命拽着他衣袖在擦脸的人:“你就想渣我是吗。”
他别了下头,忍下心里的烦,懒倦的跟她笑了起来,在控诉着:“没有人像你这样的薛烟。”
“还没开始就把想渣我的意图暴露的那么透彻。”
“我不是”
“算了。”许凉舟像是自嘲的笑:“就算是渣我,我他妈也认了。”
许凉舟把那对戒指拿起来,咬着烟跟薛烟说:“所以,你要戴这个吗。”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薛烟看见他左耳上的耳钉晃过她眼睛。
很透彻、很亮眼。
她深吸了一口气,在笑,可是眼睛里藏着不让掉下来的眼泪,冲许凉舟扬起了下巴:“哪有人连称呼都不带的。”
“先叫声姐姐啊。”
薛烟没忘记,有回许凉舟故意跟她混的时候,特意压低声音凑她耳朵荡到要命的跟她喊姐姐。
跟刺挠她神经似的,酥麻的很厉害。
许凉舟懒洋洋的挑了下眉,而后低着头笑。
“薛烟,你怎么那么喜欢欺负人啊。”
“成。”
他勾着薛烟的腰,把戒指递到她跟前。
侧脸,凑着她耳朵就轻笑着说了句:“那姐姐、能不能把这戒指戴一下啊。”
那与神俱来的荡真不是吹到,这声姐姐是真够勾人耳朵的。
勾的薛烟神经末梢都都激麻。
她哭着笑骂他浪荡鬼。
然后把许凉舟那戒指拿了过来,帮他戴上。
顺着就要戴自己那枚的时候被许凉舟拦了下来。
“我来。”
说完,他拉着她右手的无名指,特快的就把那戒指套了进去,跟生怕她会不守诚信反悔了似的。
薛烟忍不住照着他胸口就捶了一拳。
然后不客气的捏着许凉舟两只耳朵,凑近他的脸。
视线从他的眉眼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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