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很反感从这小男孩嘴里叫出来的这个称呼。
眉头锁着,看起来特别凶。
但小男孩跟不怕他似的,伸手想去拉他,到半路又又小心翼翼的收了回来。
他又叫了一声:“哥哥。”
“新年快乐哥哥。”
谢劲没理,沉着脸拉上温书缈就走。
她能感觉到他一直压着没发的脾气。
一个小男孩怎么会让他来这么大的火?
温书缈忍不住回头,那小男孩已经吭哧吭哧的迈着小短腿儿费力的朝他们追过来了。
考虑到温书缈谢劲步子没迈那么快,小男孩追过来生怕自己又被丢下赶紧去抱谢劲的大腿。
却被谢劲推开,他没站稳摔到地上,又疼又委屈,他趴在地上嚎啕大哭。
谢劲眼神没半分波动,打算走之际迎面匆匆跑来一位穿着昂贵羊毛披肩的贵妇。
贵妇吓的半死的把小男孩儿扶起来,心急如焚的检查他有没有受伤。
心疼万分的把小男孩抱进怀里转而冲着谢劲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数落:“谢劲你怎么可以推他!”
“果然蹲过出来的人骨子里都是坏透了的!”
气势汹汹,字字尖锐。
温书缈听不得别人这样说谢劲,她收起来了笑:“这位女士,请你说话放尊重一点。”
“尊重?”
“你是说对谢劲?”贵妇人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视线落在温书缈身上,看见了她跟谢劲牵在一起的手:“你是他女朋友?”
“是。”她应的斩钉截铁。
“我真后悔把这个坏种生出来!”
“妈妈,那不是坏种,那是哥哥!”
“什么哥哥!不许瞎叫!坏种就是坏种!是我一辈子的耻辱!”
恶声说完,贵妇人跟生怕碰了什么脏东西弄坏了手似的赶忙抱起怀里的小男孩快步离开。
温书缈气的胸口起伏,生平第一次很想追上去跟人吵架。
但谢劲拉住了她。
她看见他漆黑一潭的眼瞳,神情说不出的平静,像是对这种场景早就习惯的不能再习惯了。
麻木到了骨子里。
温书缈脑海里陡然闪过什么画面,这个贵妇她好像见过。
她心脏骤然一阵紧缩:“谢劲。”
“嗯?”
他像是猜到了她想问什么,谢劲漫不经心的咬了根烟点燃在抽。
打火机被他优哉游哉的拿在手里把玩着,指腹一下一下的摩擦着上边的小砂轮,发出细细的呲拉声。
烟在唇瓣间含着,他瞅着她笑,把她最不愿意相信最不敢相信的一面毫不保留的撕开。
“你猜的没错。”
“就是她生的我。”
他只字没提母亲这样的字眼,而是就平平淡淡的一句。
——就是她生的我。
宝贝、只有画画才能配得上你那双漂亮的手
除夕夜的风吹在身上,似乎格外的冷。
跟裹着寒霜似的,剔刮着人骨头。
谢劲姿态懒散的靠在摩托车上抽着烟,跟刚才被指着鼻子骂的那人不是自己似的。
淡漠如常。
可他越是这样就证明他越是习惯。
人啊。
总是在一次又一次之下,才会练就平静从容。
可这是除夕啊。
人人热闹开心团圆庆祝的时刻。
他却被自己的亲生母亲指着鼻子骂是耻辱、后悔生下了他。
一次又一次的被抛弃——
温书缈没法儿再深想,她心疼的拥抱住他的腰。
把脸埋在他胸口,轻轻蹭了蹭。
乖的像小猫儿挠一样。
“谢劲,以后的每个除夕我都跟你过。”
谢劲,以后的每个除夕我都跟你过。
她话音落地的刹那,不远处一簇烟花骤然冲向天空。
绚丽炸开。
散成了一片耀眼夺目的星星银河,又慢慢聚集汇拢。
最终形成了一簇漂亮至极的五光十色。
那光影落在了谢劲的眼睛里。
隐隐散着笑。
“温书缈。”
“我的新年愿望,你替我说了啊。”
他揉了把她头发:“记住你说的话,哪天食言……”
“食言怎么样?”她突然仰着头问他。
谢劲眯了下眼,眼底情绪不明的,
他缓缓吸了一口气,混腔慢调儿的说:“我真的会把你抓回来弄死的。”
“噢~”
“那个女人说的蹲了出来是什么意思啊?”
谢劲显然没想到她的话题溜那么快,反应了两三秒才笑了声。
“老子打架都蹲多少回了。”
温书缈:“……”
也是。
——谢劲常年因为打架进局子。
家常便饭,局子里的人都认识他了。
大年初三薛烟就兴高采烈的打来了电话。
特高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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