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劲叼了根烟在嘴角,悠哉悠哉的看着这竖起了全身锋芒的小乖姑娘。
温书缈这人,真的长了张极纯的脸,身体又藏了根极逆的骨。
她所有的妥协,不过是为了想换奶奶一个晚年安稳。
现在奶奶不在了。
她凭什么惯着他们。
温万升是她爸爸不假,可他哪一天尽过当爸爸的职责?
不仅没有尽责,还毁了整个家。
温书缈把奶奶的死潜意识里归根到这帮人身上,要不是那天他们来闹,奶奶也不至于急火攻心大受刺激而晕倒,她的身体就不会被击垮的那么快。
说她偏执也好,不讲理也罢,她就是无法释怀。
温书缈笑了声:“这钱别说我没有,就算是有,我也不会帮他还。”
那人瞧她这样也跟着笑了起来,他没急着翻脸,而是从衣服兜里拿出一张陈旧泛黄的字据出来。
上边写着,如果还不上钱就把温书缈拿去抵债。
温万升在这行字儿上还按下了手印。
“小姑娘,这钱呢,你是拿来赎你自己的。”
温书缈淡淡的瞥了一眼。
没说话。
把那张字据拿起来左右看个虚实。
抬眸瞥了一眼那人。
然后。
当着他的面儿。
——撕毁。
“还有其他的东西吗?一起拿来。”
站那旁边的薛烟:“!!!”
帅啊!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温书缈太清楚,对于这种没有道德可讲的无赖,要么屈服,要么比他更无赖。
后者肯定会惹来源源不断的麻烦,但她无所谓了。
那人显然是被温书缈这个动作激怒了。
暴怒的扬起巴掌照着她就要打下去。
谢劲眼神一狠。
抬脚把前边的椅子踹那人膝盖骨上。
是用生了铁锈那边儿顶过去的,特疼。
紧跟着,温书缈就手抄起温万升的遗像朝那人脑袋上砸了下去。
她对这帮人,真的早就恨之入骨。
这边一动手。
后面那几个高利贷的人立刻就冲上来了。
许凉舟跟路盛也没闲着,抄起什么拿什么。
打架这种事儿,他们真没在怕的。
也不是动不动就喜欢打架。
就是有些人实在是不打说不过去知道吧。
尤其是对付这种钻了法律洞子又仗势欺人完全没有道德底线的恶霸。
这次温书缈动手,谢劲没拦着,甚至在纵她。
他就只管护着她没被伤着。
薛烟这性子,这种场合她能忍住就见鬼。
顾不上那么多,她也冲了。
许凉舟余光看见她提了根擀面杖顿时“我操”一声。
薛烟没理。
她是属于偷机那挂儿的,抡完人脑袋就跑。
跟着谢劲从高中混到现在,可以说都是在打架堆堆里滚出来的。
那帮人平时只是虚张声势罢了,真打起来一点儿章法都没有。
哪里够他们打的。
没多久就全部被打趴在地上。
温书缈始终记得为首这人,叫马哥。
当初,就是他割了她的手。
现如今——
温书缈捡了块儿刚才兵荒马乱时被撞碎的玻璃块儿,照着那人手臂就滑了下去。
刺挺深的。
眼睛都没带眨一下的。
谢劲瞅着她扬了下眉。
这场架算得上是群架。
打得又挺猛。
有点儿他们高中那时候跟着谢劲在校外时那味儿了。
特过瘾。
等把那帮人解决掉之后,谢劲靠在墙壁上懒懒的点了根烟咬在唇角。
一双黑漆漆的眼睛瞧着温书缈。
笑:“郁气撒完没。”
哪儿没看过
温书缈抬起眼,对上他懒着淡笑的目光,几秒后,她蓦地笑了起来。
这人真的是——
混到极致,又令人着迷到极致。
用这样一种酣畅淋漓的偏峰方式来让她纾解郁气。
温书缈这一笑,大家都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
没想到时隔多年的群架,会是重现在这样一种场合下。
画面像是跟高中那年重合了似的。
“跟我回临海市吧。”谢劲突然说。
温书缈想了一下,便点头:“好。”
这里再也没有她的牵挂。
她去哪儿都一样。
但这个房子有太多她跟奶奶之间的回忆。
临走之前,温书缈把东西都整理好,沙发用布罩套起来。
她还把奶奶的房间上了一把锁。
那里成了她满是回忆的禁区。
她自己倒是没什么太多东西,衣服也不多,一些护肤品跟化妆品,一个大行李箱就能全部装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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