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车师傅停车的地方很巧,天寰集团外设有停车点,离大门不远,程家的奥迪车也停在这一块。
程父听见程安安的声音,眼神凌厉的朝林言看了过来。
不知是不是错觉,林言感觉程安安的眼神有点怪,并非是看见他出现在这里感到奇怪,而是一种意味复杂的古怪。
既然已经被发现,林言没再回避。
他撑开伞,走过去。
三个人站在天寰集团门口,好在这会儿是上班时间,门口没人,宽大的平台阻隔了外面的雨声。
“伯父,安安。”收起伞,林言礼貌唤道。
程父没急着进去,而是皱眉看他,“你不在学校呆着来这里做什么?”
兜头盖脸一句斥责让林言顿了顿。
他还没回话,程安安语气先急躁起来:“哥,你不是答应过我不来天寰吗?你怎么能说话不算话?还是说你后悔了?”
他在林言面前一贯娇惯。以前还会装一装,扮得清纯不谙世事,今天突然这么咄咄逼人,让林言敏锐的觉察出不对劲。
程父和程安安对待他的态度似乎恶劣了许多。
昨天下午他和程安安通话时,程安安对他还是敷衍居多——看来变故发生在昨天晚上。
昨晚,是招标会。
招标会上发生了什么?
让程家人突然这么针对他。
林言对程家父子的态度不以为意,“我来这里有事。”
“有事?你能有什么事!你答应过我的!”程安安猛地提高了声音,像某种压抑很久的情绪突然爆发,他几乎指向林言的鼻子:“我就知道你不老实!果然,爸,你看看他现在对我的态度,你看看!”
程父面容冷漠,浑浊的眼里闪过一丝精光:“林言!”
他压低声音警告:“你先回去,你跟安安的事等晚上我再跟你们细谈。”
“我说了,我来这里有事。”林言语气也冷淡下来,眉眼间带着不耐。以前他顾虑颇多,考虑到林家父母的心情,对程家多有忍让。但现在,最后一道缠绕他的锁链也被解除,林言直言道:“没记错的话,天寰集团的董事长姓沈,不姓程。”
这话一出,程父瞬间寒了脸,眼神沉沉的压下来,“林言,你的家教呢?你现在就是这么对长辈说话的?”
“是的,我现在很着急,有什么话伯父你等晚上我再跟你细谈。”
许是这些年他对程家无声的忍让增长了程父的傲慢,乍一下被林言如此对待,程父竟没能及时回过神,他眼睛瞪着,苍老的脸上满是惊疑。
林言径直绕过他跟程安安,垂下眼睑,掸去袖口的雨水。
下一秒,他只感觉一个人影撞了过来。
格外灵敏的侧过身,程安安踉踉跄跄地踩了一滩水,脸上的嫉恨与恶意没来得及收起,险些栽倒。
没撞到林言,他自己反而差点撞上雕花的大理石圆柱,嘴里慌乱叫着。
“啊——!”
林言拧眉看着跌到他跟前的程安安,“你在干什么?”
耍猴戏吗?
程安安大口大口喘着气,扶着圆柱,咬牙看向他。近距离交锋下,他清晰的看见林言的五官。
湿漉漉的额发搭在眉前,估计是吹风吹的久了,林言肤色冷白,眼尾晕开淡淡的湿红,眼睑垂敛时自带缱绻淡漠的韵味,干干净净又笔挺的立在阴影处,连濛濛雨雾都成了陪衬。
这副模样的林言无端让他心底烧起一团火。
在林言开口前,程安安干脆扯掉自己一直以来单纯天真的假象,恨道:“林言,你好样的,你真是把我们一家都耍的团团转。”
林言顿时蹙起眉。
程安安只是盯着他的脸,嘴角扯起讥讽地笑,用程父听不到的声音,一字一顿地问:“你究竟,是什么时候跟沈闻搞上的?”
……
昨晚的画面浮上心头。
水晶吊灯折射出某种浮光,宴厅里人来人往,衣香鬓影。
他喝的有点多了,脸颊绯红,甩开几个跟他搭讪的公子哥,找到宴会角落漫不经心站着的那道人影。
沈闻是宴会重点。
从宴会开始到现在,他身边就没消停过,各种老总、制片人,拐着弯的跟他套近乎、谈合作。
程安安也是等了很久,才寻到一个周围没人的时机。
他拍拍脸,又喝了一杯香槟,才扬起笑,轻快的朝沈闻走过去。
“沈总。”他柔软的道:“那个,我是程安安,我是来谢谢你的。”
他开门见山。
果然,沈闻淡淡撩起眼皮,瞥他一眼,像是还记得他。
程安安感到心脏在胸膛里激烈的跳动,他压抑着这股兴奋,嗅着空气中好闻的酒水味,不好意思地说:“你可能不记得我了……但是,我还是要和您说一下,上个月在沿滨路会馆,您没接我的酒那件事,我其实没放在心上。”
沈闻看着他,目光不遮不掩,沉冷又凉薄。
宴厅内空调温度开得不高。
他随意的穿着衬衫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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