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上的小棉被很亲肤,墩墩胡乱的把脑袋蒙在被子里,擦擦小脸,意识变得清醒后,开始找爸爸。
到底才破壳,还是个幼崽。
哪怕在皇宫住了一周,还是不适应,不习惯。
墩墩已经习惯了熟睡醒来,第一时间被爸爸抱在怀里,摸蛋壳、亲小蛋壳的感觉。
现在四周的环境陌生又奇怪,亮晶晶的立起来的东西,悬挂在头顶金灿灿的东西,还有地面上软软的,铺了好长一截的东西,都是与那昏暗温馨的洞穴截然不同的景象。
强撑了近一周的小人鱼终于绷不住了。
……爸爸今天还是没有来找墩墩吗?
他嘴巴瘪了瘪,莲藕似白白胖胖的小胳膊‘嘿咻嘿咻‘撑住床畔,被路易爸爸穿上纸尿裤的小屁股慢吞吞挪向床边,小脚往下一蹬,没蹬到软软的毛毯,反而被一只宽厚有力的大掌托住。
墩墩回过头,发现穿着常服的男人蹲在自己身后,不同于初见时的威严冷漠,路易一身暖色系常服,头发随意的搭在眉骨上,神色松弛温和。
他身上的常服质地极为柔软,这是为了抱墩墩时能让墩墩感觉舒服。
皇宫除了是君主的休息场所,同样是办公场所,这身颇具有家常气息的常服与他气质不符,倒让不少前来汇报工作的大臣们大跌眼镜。
“醒了?”墩墩感觉自己被抱了起来,君主的起居室温度控制得当,墩墩睡觉没有穿衣服,只穿着纸尿裤。
他的小屁股又被托住,小凤眼噙着泪,瘪着嘴巴,不说话,模样可怜又惹人爱,配上软嘟嘟的婴儿肥,怎么看怎么像个天使宝宝。
路易坐到床边,让墩墩坐在自己腿上,抽出婴儿专用棉柔手帕,给他擦腮边的泪痕,“怎么了?”
墩墩把头埋进路易怀里,小小一团,此时难过的抽泣着,小嗓音又奶又哑,眼泪啪嗒啪嗒掉个不停:“要……要papa……”
他小拳头攥着路易的衬衣,路易早就发现了,墩墩看起来虽然只有一岁大,但平衡性、力气、发育程度,都很健康,远超同龄人。
他的另一个爸爸把他照顾的很好。
他眸色微暗,轻轻抚着墩墩后背:“想爸爸了吗?”
“呜……”抬起脑袋,墩墩含着眼泪,剔透乌圆的眼睛如被水洗过,充满期待的看向路易。
路易托着他幼小、脆弱的后背,语气温柔:“爸爸催催他好不好?”
咦?墩墩茫然地眨眨眼睛,小眼神有些疑惑。
路易说:“催一催他,让他早些来。”
人鱼星
春夏交接的季节,也是人鱼星最美丽舒适的节气。
热带海域,整片海都变成清透舒适的蔚蓝,蓝的清澈见底,拨开粼粼海水,能看见底下绵白的细沙、海星和贝壳。
林言悠闲地浮在海面,阳光穿透晶莹如镜的海面,照出他修长柔韧的身躯,他散漫的潜着水,鱼尾懒散的拨正一下身位,随着浪潮漂流。
漂得渴了,他干脆起身,几缕乌发黏在嫣红朱色的唇边,他轻启唇瓣,舌尖一推,尝到发丝浸出的咸湿味道。
这味道实在枯燥。
林言嫌弃的合上唇瓣,慢慢游向海岸的沙滩,越靠近浅海,他的身体也随之发生变化,那条瑰丽的、宛如点缀着漫天星河的幽蓝鱼尾,缓缓变成一双腿。
修长又匀称,腿根处的软肉深得能一掌陷下去。
脚踏实地的感觉很新奇,林言踩着柔软绵密的海滩,来回走了两圈,接着去摘椰子,凭借人鱼锋利的指甲,削出来一个完美的椰子蛋。
他顺势坐在岸边的礁石上,悠闲地吹着海风,吃着椰子蛋,偶尔抓一把海虾、牡蛎过来,嗑瓜子一样边磕边听海洋里其他生物聊八卦。
海洋各生物加密的交流频道在林言这里视若无物。
短短一天的功夫,林言就知道赤海这片的虎鲸在追杀一条人鱼。
据说这条人鱼膀大腰圆、心狠手辣。
把他们姑母一族的生活搅得翻天覆地,不得已举族迁徙,他们如今征召了一批勇士,打算给姑母一族报仇。
若其他海洋生物提供了有用线索,他们会必有重谢。
奈何虎鲸向来不讨大众喜欢,这则广播播报了许久,只能听见其他生物窃窃私语,却没有一个生物愿意跟它们交流。
林言丢掉牡蛎壳,眯起眼睛,打算做个好人,给这群没头没尾的虎鲸们指条明路。
没有崽的日子又无聊又枯燥。
林言打算再享受几天自由的单身汉生活,然后远渡星际,去寻子。
寻子之前,把这群新冒出头的虎鲸也一锅端了。
他倒不是不想墩墩,只是更想给墩墩和路易留出来父子相处的时间。家庭里任何一方的缺失,都会对孩子产生很大的影响。
现在有让两人磨合相处的机会,他当然不会那么快的赶过去。
除此之外。
单身汉的生活真的很爽欸!
无忧无虑,无牵无挂。
就在几天前他还去了趟北极。
回想起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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