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决定好了要配合遥炘的计画,爱蕾莎就会将各方细节都确认清楚后做出最大限度的配合,这个举动也没有造成另外三人的反对。
虽然被问了不少东西,但爱蕾莎只要问过一次就不会再问第二次,所以遥炘也在她确认完总流程后便获得清净,不构成困扰,再者她能因而确保不出紕漏也是好事。
咏玥只要将自己的部分打点好就不必插手任何交涉了,所以无论自家侍女要跑多少趟,她都一样轻松,当然也不会干涉爱蕾莎的行为。
于是就在三方各自进行着自己的作业、偶而会有两方或甚至三方一同短暂地见个面的情势下,一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过去了。
他们很忙,王宫宴会筹办方面亦忙得不可开交,而今日就是最忙碌的高峰,还不允许出一点紕漏,所以打从一大清早,整个王宫就笼罩着一股微妙的蠢蠢欲动的压力。
就连玥容殿也极为难得地增加了一些人,就算不是宾客,还是给一向冷清得要人不由得同情一把的玥容殿增添了些许热闹的气氛。
「……好想说真讨厌这种感觉,但看在各种原因的份上又说不出口啊……」
咏玥乖乖地端坐在椅子上让临时来帮忙打点出席服饰与妆容的侍女替她梳理头发,嘴上边对一旁整理饰品的爱蕾莎咕噥着。
爱蕾莎笑了一下,「这表示殿下变得比较会在考虑多方要素后才做出结论嘛,这种成熟的证明不是很令人高兴吗?」
顾虑到有外人在,爱蕾莎的称呼和用词都经过了修饰,让别人听起来只会觉得她在不踰矩的条件下依旧和公主维持了不错的关係,而非欠缺下人自觉地将公主视作妹妹看待。
「唔……」
咏玥无法坦率地高兴起来,但这也不能怪她,谁叫这回的情况不论套在谁身上都难教那人不以复杂的心情迎接这份附带的好处。
「好啦,殿下就别想太多了,打起精神来让下午到晚间的活动都顺利圆满成功吧?」
爱蕾莎温柔的语调简直不是平时的她会发出来的,就算安慰这种心情的咏玥也一样,只能说,她做起表面功夫来还真的是全套完整得紧。
「……」
咏玥虽然不只一次见过爱蕾莎这种装出来的态度,但每次见到都还是有种难以适应的鸡皮疙瘩之感,以至于无法配合其步调演好临场发挥的温馨戏码,幸好她的反应如何也不是太重要,不会有人放在心上。
爱蕾莎没有在房中逗留太久,将饰品大致整理好以便旁边的侍女能顺利为咏玥挑选后,她见此处暂时不再有她的工作,便向咏玥打了声招呼,回到自己的房间去完成另一批前置作业。
她是咏玥的贴身侍女,打点公主的一切理应由她负责,但爱蕾莎完成相关的训练后,发现自己依然称不上擅长打扮的那刻起,便认知到这种重要场合的仪容还是交给更专业的人来吧,从此心安理得地将这想法付诸实现并持续下去。
说不定,今天将会是最后一次面临这样的场合了呢。
爱蕾莎一边布置房间,同时產生出了微微的感慨,彷彿那份不真实的感觉才是清醒后的现实,而至今为止的流程都仅是曇花一现的虚幻梦境。
午后开始的典礼是在正殿迎接外宾,需要所有的王室成员列席,但爱蕾莎在开头部分结束后就可以退下了,遥炘便计画让她在那个时间点回来将行李交给负责运送的其他遥炘手下;如此一来,待傍晚的舞会一逮到时机开溜,就可以没有后顾之忧地直接落跑。
王宫的正门在南面,那里必定已聚集了诸多卫兵、马车与各大贵族的人员,引来麻烦的机率也相对高出许多,所以遥炘一开始就否决将人手安排在那一带会面,而是选择了较为隐蔽的东门,告知她们将会在那里找到带路的人领她们上马车。
一来由于位置分布导致较少人会从这扇门进出,二来东门在入夜后守备堪称薄弱——爱蕾莎认为那肯定是遥炘自己嫌弱——因而即使演变成最坏的打算也比较容易强行突破。
乍看之下是一套既简单易懂又安全可行的计画,不过爱蕾莎这边得到的结论也就只有这么多了,她相信遥炘的额外目的和动作肯定没这么单纯,但那也不是她可以干涉的,就好像遥炘也只给了她一些出宫后的路线和据点,除此之外的都没有多加过问。
各取所需,如此而已。
『为什么你好像很信任他的样子?你们真的非亲非故吗?』
『我没有信任过他,只是无所谓。』
她想起咏玥在前阵子某个晚上终于忍不住问出口的问题,以及自己的回答。
从特定角度来看,那实为真心话。
她也不是什么措施都没准备就一昧将遥炘的安排照单全收,但她还没打算对现在的咏玥解释,为何合作不必要建立在信任的基础上之类的问题,因为说了她也不见得懂,懂了也不会有所体会。
她教了咏玥很多外面世界的事,但从遥炘的出现到今日以来,她反而鲜少再让咏玥吸收更多,除非对方主动问起。
遥炘的计画给了不只是咏玥、也给爱蕾莎自己看见了一种过去不曾设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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