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国历一月一日傍晚五点左右,我睡了一个早上又出去晃了一个下午,见天色暗了才拖着缓慢的步伐回家。
这天我漫无目的地在街道上走着,奢望自己能够尽早从圣诞节后的惊吓中回神,却没有任何进展,思绪仍像一团毛线球一样,缠在一起。
越急着解开,只会越弄越糟而已。
一年过去,当出生的年份离自己越来越遥远,才会意识到自己有多老──生日倒数一週。
的确是还有一週没错,那我桌上这牛皮纸袋包的又是什么?
我纳闷地拿起书桌上的「神秘包裹」,可是外观上除了黯淡的棕色包装纸外,没有任何标示送件人的字样,连一点小小的提示图案也没有。
「小晴,你知道这是谁放在我桌上的吗?」一屁股坐在雨晴房间的粉色单人沙发上,我突如其来的呼喊声吓醒了雨晴。
她坐在书桌前,四周摆满了令人眼花撩乱的食谱,「什么?我不知道耶!姐姐你可以去问问妈妈。」
语毕,雨晴眼睛一闭,又睡死在成山成堆的食谱中。
「妈!」我一边大声喊着,一边走到客厅,接着又绕到厨房,却没有看见妈妈的身影。
「小羽,怎么了吗?」正当我准备打开主卧室的房门时,妈妈迅速打开房门,吓了我一大跳。
「啊嗯……就是这个包裹是给我的吗?」我连忙将身后的包裹拿出来。
见妈妈点头后,我很没有气质地用力扯开包装纸,映入眼帘的是一本全新的乐谱,书皮挺坚固的,内容分量也很多,还附有红线书籤。
「妈,我要一本新的乐谱。」圣诞节当天,我记得我这么告诉母亲大人。
妈妈看着我浅浅一笑,流露着浓浓的母爱,一瞬间我好像回到小时候撒娇的阶段,竟然怀念起妈妈的怀抱。
走上前,我紧紧拥住妈妈,一股鼻酸涌上心头,烦恼什么的都被拋到九霄云外。
这个家,还是有温暖的。
一週后。
「啊?」我停下弹奏的动作,嘴巴和眼睛张到最大。
「蚊子要飞进去了。」蓝哲玄路过我身旁,很粗鲁地弹了下我的下巴,惹来我的怒瞪。
cire双手环胸,不耐烦地嗤鼻,「老娘到这边当社团老师可不是要看你们幼稚的举动好吗?」
「要不然呢?」我和蓝哲玄停下扭打的动作,回过头问道。
cire停顿了下,眼球转了一圈,接着拍拍身旁的星野樱,「我希望星野樱可以从你们身上回想起当初学音乐的热忱,你们虽然挺屁孩的,可是却充满梦想;同时,也可以让你们从星野樱这边学一些更高深的技巧,所以特地向公司请了长假,来这边当社团老师。」
我瞇起眼睛,对于方才的停顿有些怀疑,但cire只是别过头,假装没看见我的视线。
「那就让星野樱当社团老师啊!你来干嘛啊?」蓝哲玄不解地在一旁嘀咕道,隔没几秒就听见刺耳的尖叫声。
低头一看,cire抢眼的酒红色高跟鞋正在蓝哲玄的脚上扭动着。
「屁孩,跟你说过几百遍不要在社团换穿夹脚拖,也不要顶我嘴,你是哪隻耳朵没听见啊?」cire柳眉一皱,恼怒地骂道。
我转向一直没有出声的星野樱,她盘起了长发,发色从显眼的奶茶金染成了枫叶棕,脸上也少了浓妆艳抹,穿着黑色的针织毛衣配上白色紧身裤,全身上下唯一引人注目的大概就只有她的五官了吧!
星野樱给大家的形象就是迷人、性感,最多再加个「高傲」,但她现在完全是判若两人,顿时成为气质满分的网拍模特儿。
「为什么升上高中还会被叫屁孩啊!」蓝哲玄不满地噘起嘴巴,脸上写着大大的四个字:「老子不爽」。
「屁孩就是屁孩。」cire推了推鼻樑上的黑框眼镜,很有霸气地呛道。
国小、国中被叫小屁孩,为什么升上了高中没有改变啊?
好吧,顶多少了「小」这个字。
「哈囉,小樱这几个月请多多指教了。」盈恩姊蹦蹦跳跳地从一群社员中来到这边,笑咪咪地给星野樱一个拥抱──就像当初我入社时那样。
我永远也不会忘记那个温暖的拥抱,跨越了雪女谣言的隔阂,如同温煦的阳光洒落雪地,冰冷的白雪在阳光的沐浴下融化,让我再次鼓起勇气弹吉他。
副社长就是不一样,不会像社长一样耍白痴,而是亲切地跟新朋友打招呼。
「盈恩姊,她是日本人。」蓝哲玄冷不防冒出这句话,气氛倏地降到最冰点。
星野樱是日本人。所以你跟她讲中文她听不懂。
盈恩姊一楞,瞳孔瞬间放大,红晕爬上脸颊,尷尬地不知如何是好。
「我爸妈是台湾人。」一句简短的中文打破了寂静,不是由我们这群「屁孩」所说,也不是cire,而是蓝哲玄口中的「日本人」讲的。
星野樱不悦地轻皱了下眉头,有些无奈于蓝哲玄的无知。
「她只是在日本长大。」cire翻了个白眼,「星野樱国中的时候就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