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一个夜里,相较乐姍帐内的万般旖旎,耶律倾城的帐内却是燃着肃杀之气。
「其日波,你有什么话说?」
耶律倾城锐利的双眸扫过其日波,在心中臆测这对父女到底打什么算盘。
跪在地上的其其格怎么也想不透,耶律倾城是如何发觉自己在药碗上抹了合欢水,明明那药材的气味明显压下合欢水的味道。
「主上,属下知道小女其罪当诛,但请您体谅小女是出自对您的」其日波左思又想,觉得以退为进这种说法比较可能让倾城消气并接受其其格,毕竟眼下没有其他势力更能帮助他。
倾城挥手,打断其日波的话,「嗯?这么说来,本王还得高兴收下?」
这话说得轻松,可是其中夹带的冷意却是让其日波心中一惊。
如今这个高大挺拔,他必须得尊称主上的男人,已经不是印象中那个总是带着和煦笑容,任性妄为的草原二王子了。
「属下不敢!」其日波低下头,他拿捏不准该如何削减耶律倾城的怒火,毕竟其其格犯错在前。
耶律倾城第一次有想要杀女人的念头,可是碍于其日波目前与他的关係,他只能忍隐着,心中多么希望莫青没有擅自决定这桩婚事,好让他得以趁这次撇清与其其格的关係。
想到这,倾城冷着脸凛声说:「本王不会留这样的女人在身边。」
「主上且慢。」
帐外传来的声音,让其日波松了口气。
婢女揭开帐幕,莫青缓步进帐,目光对上自家的孩儿,无视伏在地上的其其格。
倾城不意外莫青的出现,可他不想莫青插手这事,锐利的眼眸迎上她的目光。
知子莫若母,莫青岂会不明白那双深沉的眼眸里所含的心思?可是她无法置身事外,因为其日波一收到消息,立马派人请她到大帐,若她迟迟不肯出面,这不就摆明了自己的态度?日后如何要其日波帮助倾城?
「城儿,既然是家眷的事情,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无,看在阿娘的面子上,就此作罢?」莫青一开口,便拉近与其日波父女的关係,也给倾城了事的台阶。
殊不知,她的如意算盘这会可打不响了!因为耶律倾城也有自己的心思。
「阿娘,要是简单的家事倒也无妨。可在我药里下药,便不是家事那么简单。」
耶律倾城对莫青从来就不是这种这不卑不亢,带有恭谨的说话方式,这语气听得莫青一怔。
是啊!她以前可没有胆子在耶律桑处理事情时插嘴或是给意见,因为这一直是主上的大忌!
更何况,草原上的女人家,有什么说话的资格?若不是因为眼下是倾城当草原之主的话,恐怕她这可敦根本没人放在眼里。
转了几番心思,莫青再次开口便换了称呼。
「主上,您要如何处置其其格莫青无话可说,但请您记得,其其格是您未过门的妻子。」
有后头那句话,其日波定下心来。因为莫青这话里意思便是说定了其其格的身份,即便目前已没有其他争夺草原之主的王子,但他要是把手边的资源带离落颯,除了对他们来说是一大损失外,原先跟随他的人也会对倾城產生二心。
其日波并不是真的在意其其格的生死,毕竟她是自己作死怨不得别人,只是其日波并不想换其他女儿来代替,因为把所有赌注压在同一个地方,不是他会做的事。
倾城挑眉,瞅着莫青笑问:「阿娘您也说是未过门的妻子,那我有什么好掛记?」
其其格听到倾城这么一说,身子抖得更加厉害。她以前只见过耶律倾城温暖的笑容、洒脱不羈的姿态,现在这如阎王铡人的模样她可是见都没见过,要是知道耶律倾城有这一面,说什么她也不会自己傻到送上门。
她细想了下方才倾城说的话,那意思不就代表着,既然还没进门,那他便可以照他的意思处置?想到这,其其格立马爬向莫青,抱住她的腿。
「可敦、可敦,您不是说我像您的女儿一样?求求您救我!救救我!我还不想死!」
其日波对于其其格的反应感到意外,他完全没想到看起来天真单纯的女儿,居然做出这么丢人的事!
身为父亲的他还站在那,其其格怎么会跑去求莫青?再者,眼下的状况明眼人都看得出,莫青与耶律倾城目前关係不佳。
但莫青只把其其格所为视成常人反应,眉头皱也没皱一下,目光依旧紧盯着耶律倾城,厉声道:「就算未过门,我也认定她是我的儿媳。」
这番话震得其其格忘了方才的恐惧,她张大嘴仰望莫青,因为……那话里的意思,不就代表着,无论如何,耶律倾城只能对她施以小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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