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了唐乔慈和林禄山约定好“补课”的时间,她提前到画室,百聊赖中翻到了一张林老师画的人体画。
画中只有大概轮廓,笔画颇为潦草,她能看出老师画画时候的懊恼,大多数人欣赏不来这种画,也没有人愿意脱光了给人当模特,只能临摹名作或者画个大概。
其实刚开始她也不喜欢裸体画,但是她在课堂上见林禄山讲得那样生动,那样迷人,把那些污秽的词语,隐秘的人体器官讲得那样富有艺术感。
那些话从他嘴里吐出,好像洗涤了污秽,像被肥皂洗得发白的床单,散发着干净的气味。
好多人都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她虽然也听得耳根发热,但还是挺着身子坐得直直的,认真听课,认真记笔记。
下课后,她跑遍图书馆和书店,狂补这方面的知识,越了解越喜欢。看書請到首發蛧詀:x&120050;&120009;o&120055;g89&8557;o&8575;
她还写了封举报信塞进校长办公室门前的箱子里。
有些人就是山猪吃不了细糠,讲给他们,他们又欣赏不来。
她想让他讲给她一个人听。
唐乔慈把手里的画放下,心里有了一个想法。
“小慈,这是你师母给你带的绿豆糕。”林禄山递给她,转身放下围巾和文件包,没有看到唐乔慈眼里一闪而过的不屑。
“哇,那老师替我谢谢师母。”转而脸上挂着惊喜感激的笑容。
每个老师都希望自己能有一两个学有所成的学生,学生师出有门,他也具有成就感。
唐乔慈是林禄山最看好的学生,偶尔也会让她和其他几个学生到家里吃饭。
“上次我们说到那里了,接着讲……”
“林老师。”她打断林禄山的话,犹豫一瞬,还是说了出来,“老师,其实我是可以做你的人体模特的。”
“我看老师讲这么多理论,但是没有作品,不如老师试一试。”
林禄山不是没想过,但是国内这方面一直比较保守,更别说招募来人体模特了。
他搓了搓手指,是他想画画时候的习惯动作。
唐乔慈接着说,“老师,我没关系的,这是为艺术献身。”她眼神坚定又带着崇拜地看着林禄山。
他倒是没想别的什么,诧异过后,也在考虑她的提议。
过了几分钟,林禄山开口“那行,这个周末吧。”
唐乔慈走在路上,满心荡漾,她是真心喜欢人体艺术,但是也忍不住地浮想联翩,她是林老师的第一个人体模特。
他看到的那一刻会想些什么吗?
他会不会……
好期待啊。
她越想脸越热,加快步速,把这些不入流的想法甩出脑后,他们只是一次正经的创作。
“讲完啦?”王念凤听见门锁的声音,继续擀着手里的面,头也不扭地问道,她的声音飞出厨房,越过客厅,清晰地到达林禄山的耳边。
他至今也没有学会王念凤扯着嗓子大声说话的技巧。
林禄山走进厨房,从背后拥着她,把头靠在她肩上。
“嗯,讲完了。”王念凤已经习惯他延迟回答,非要到她跟前说话的毛病。
她被林禄山的气息弄得痒痒的,耸耸肩膀,让他离她得一些。
“你们这老是开小灶,别的学生不会介意啊?都是一样的学费,你额外给她讲那么多。”万一再被人举报了怎么办。
林禄山笑笑,“也不是只给小慈讲,别的同学来问我,我自然也是尽心尽力,这孩子比别的都更好学一些,我也就多教一些。”
“知道了,你的得意门生嘛。”王念凤对那个女孩第一印象并不是很好,相处下来也算不错,逢年过节也都上门来拜访。
她也就客气对着。
“对了,念凤……”林禄山想说画画的事,她不了解这些,斟酌着如何说合适。
虽然说是没有掺杂任何私情,到底在别人看来不好。
“你赶紧去接婒婒吧,到点了。”王念凤探身看一眼客厅的钟表,推着林禄山往外走。
他只好收起心思,出门接女儿。
到学校被女儿老师拦了下来,领着他去看他女儿的“杰作”。
不过是小孩子之间的恶作剧,男孩往婒婒桌兜里放了只青蛙,吓是吓不到她。
她为了报复人家,把他的桌子课本作业本校服上画满了蛤蟆,还趁着午睡,在人家脸上画了只王八。
班里人都叫他“小王八”,喊林思耘“青蛙公主”。
把男孩儿羞得哭了下一午,老师没法只能喊双方父母来。
本来就没多大事儿,压着俩孩子互相道歉,就算完了。
林禄山一路憋着笑,别说,她女儿有些天赋,那蛤蟆那王八画得栩栩如生,就是画画路子有些野,不像他中规中矩的画风。
倒有些抽象派的感觉。
“小样,我还治不了那鼻涕虫了。”林思耘颇为得意,刚刚老师在告她状,她爸还来了一句“画得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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