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永安刚五个多月,他没开荤多久呢,这可又得素着了。
对着还不会跑的小屁孩儿,他是有怒火没地方发,可苦了村里那群民兵蛋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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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过着,北方的冬天冷的没边儿,雪从大年初一下到初十,雪都快有半尺多厚,脚踏进雪里就被没了,踩在地上咯吱咯吱响。
房檐上的冰溜子晶莹剔透,像是倒挂着的山峰,还能在树上看到雾凇,雪白雪白雾凇的就这样堪堪挂在树枝上,美的不像真树。
这些景象都是生活在南方的林禄山不曾见过的,似乎每一个南方的孩子都对雪有着近乎痴迷的向往。
林禄山每天都要花很长时间在门外看雪,看被雪覆盖着的苍茫大地,看被雪染白的山坡。然后把这些景象画下来,随信邮寄给南方的家人。
往往这个时候王念凤就窝在炕上,抓一把瓜子嗑,看着他发呆,看着他画画。或者在床上纳鞋底,有时也给侄子永安做做小棉衣。
聒噪的她这个时候也难得有些安静了,她虽然还是不能理解林禄山那些想法感慨,也不明白为什么他整天花费这么长时间在这上面,但是她还是为他喜欢自己的家乡而感到高兴。
每次他家里来信,她央着他给她念信,心里文绉绉的话她听不习惯,信里很多东西她也听不明白,心里也很少提及她,顶多一句“问念凤安”。
仿佛有一道屏障把她隔开了,那边是他的家人和他,她一个人在这边。似乎他家人并没有把她当成一家人看待。
王念凤渐渐不再要他念信了,她不值当为见都没见过的人心塞。
反正林禄山他俩是有红本本的,这个谁也说不了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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