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没想到孙瓴竟然还是出来了,魏明夕听到这个消息时之觉得不可置信。
“是真的,我早上带吴婶外出买菜。吴婶才离开一会儿,就有个男人凑到我身边来,让我把这个口信带给你。”小雪对着丈夫说,刻意的提醒自己忽略他身上消毒水的味道。
“孙瓴真在那儿?镜清,镜清,快,你快跟我走一趟,去见你孙大哥。”
镜清茫然的看着魏明夕动嘴,待几秒后听清他说的内容时,立马提起了自己随身带着的行李袋。眼巴巴的瞧着魏明夕。
后来魏明夕几番打听,才知道竟然是奥田中尉从中斡旋。这奥田军阶虽然不高,但却是个惹不得的狠角色,他掌控的“奥田机关”是一个秘密机构,做什么的无人知晓,且戒备森严,被称为“阎罗殿”,低级别的特务和日军将领都难以入内。若说沦陷区内还有人能与北斋抗衡,就唯独此人了。奥田为人阴森,不苟言谈,魏明夕也曾想与他打交道,却都是无功而返。也不知杨元春竟有通天的手眼,能说动此人。
现下哪有空计较这个,魏明夕赶去大庙山巷见孙瓴,看这人一身衣衫都变成了血衣。心中有些泛酸,昔日比肩作战,今日竟是这个下场,难免兔死狐悲。
旁边的镜清已然是低低的哭了出来。
孙瓴身体虽然虚弱,精神却不算差。“你们两莫这般愁眉苦脸,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定会看到光复的那一天。”
“你才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回来,好生歇息。需要什么,差人去找我。我不宜多来这里走动,你被奥田放了,北斋定然是不甘心的,他若知道你的落脚之处,你定会有生命危险。”
“我知道,明夕,你回吧。多谢。”
“我也没做什么,你人还是杨老板捞出来的。”
“明夕”孙瓴目如一泓秋水,眼神看不出一丝波澜,声音平淡,惨淡的笑了笑“你做的,我知道,若是没你,我活不到此刻。多谢”
“孙瓴,你不必谢我。你知我为什么帮你。”
“明夕之愿也是孙瓴之愿。”
镜清看着伤痕累累的孙瓴,也不知该从何下手为他收拾。小心翼翼的脱了他的破烂衣衫,绞了条热毛巾为他擦了擦身子。这细一看才觉着这鞭伤又宽又深,皮开肉绽,内里的血还隐隐的往外渗。
中途杨元春带着个西洋大夫来了一趟,为孙瓴打了针,包了伤口。
“小弟弟,这是我名下的一处屋子,平时没什么人来,这粮食药物都给你们备好了,没事少出入,以免遭人怀疑。”
“我晓得了。杨老板,多谢你救了大哥。”
“没什么谢不谢的,我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说着抬起头看屋内一瓦灯泡,心有所想:雷昭,你可是欠我好大的人情,快些回来还吧。
这头的顾雷昭也是举步维艰,大军驻扎在城郊,下头的几支部队老是谈不拢。
一百师军长陈琪放言:“现在部队已乱,有许多辎重弹药都在闽城没有带出,要收复闽城需要整理一段时间,并且在闽城打仗,损失会很大。”顾雷昭气的火冒三丈。奈何陈琪手中有兵,就算是拉不动他打前锋,也决不能让他反水。
就这么过了两三个月,表面风平浪静,实则安波汹涌,双方剑拔弩张。
魏明夕的日子很不好过,自打他为孙瓴求情之后,北斋就日日把他扣留在身边。魏明夕起先担心自己暴露了。可北斋却忘了此事一般,对他既没撤职也没羁押。只是日日困着他,夜夜变着方儿的折磨他。
孙瓴伤势刚有好转,又在外头奔波,他退去笔挺西装,体面华服,着短褂布裤,覆一件长衫,戴着斗笠,在街上穿行。
他刚与魏明夕的人接了头,魏明夕今日来打探到的情报尤为关键,需及时送出。他坐在茶摊点了一壶茶,四下光望,城门边上都有日军言行盘查,正寻思着如何出城,却见一人,旁边有空位不坐,和自己共用一桌,这一抬头,确是个熟面孔。
“你……你还好?”王夏莹方才见到孙瓴的身影就是一惊,又看他打扮,怕是自己眼花认错,现下见真是他,难免有些激动,却又压低嗓子不敢张扬。
孙瓴看了看周围,没人注意他们。方才放心。“王老板,你怎会在此。”
“我,我被请去乡下唱戏,看着一人有些像你,就跟着来瞧瞧。”
孙瓴心中暗暗吃惊,自己这幅模样王夏莹还能识得?也真是好眼力,只是不知能否瞒过城门边的看守。
“那不知王老板找孙某所为何事?”
“我……就想看看你过得好不好,怎么这个打扮?”
“……”孙瓴眼中精光一闪而逝,沉默以对。
王夏莹形形色色,什么样的人没见过。看孙瓴表情凝重,就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赶忙补了两句“你看我,什么都不懂还乱说话。孙先生定是有正经事要做。”
“也没什么正事,就是想出城一趟。”
王夏莹看他不愿多说,自然知情识趣的不再问。“孙先生想要出城?这个小忙王某倒是帮得上。今儿个的演出,是台大戏,孙先生若不嫌弃,可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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