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木製大门敞开,所有目光聚焦在她身上。
馀光看着地板上铺垫的红丝绒地毯,她挺直腰桿,一步步走向国王。
国王就坐在地毯的尽头,皇宫的宝座上。宝座的上方,掛着有皇室标帜的旗帜。
凡娜坚定的直视前方,裙摆在她的脚步间闪耀光芒。
典礼上,大家全都噤声,目光灼灼的关注她的一举一动。
作为众议员出席的拜伦拉索身穿订製的小号西装,精緻的衣料和他粗糙的假笑形成强烈对比。
看到凡娜时,他先是惊讶,随后沉下眼皮,不怀好意的勾起嘴角。
约瑟夫将一切看在眼里。
他的目光始终不再凡娜身上,今天出席的目的,就是观察这些人对凡娜的态度。
他想知道,到底是谁不断煽动和扶植社会中的民运团体,发起一场场的反对凡娜册封王储的抗议。
那些反对的理由,说的好听,是为了保存皇室血统纯正,真实理由,无非是害怕新君主上任会断了财路。
至于支持他成为继承人,也只不过是明白他厌恶皇室而採取的拖延战术罢了。
观察每个人的反应,他冷漠的脸上闪过坚决。
凡娜登基之时,他必定把毒瘤通通剷除。
走到国王身边,凡娜双手稍微抓起缠绕的裙摆,右腿向前踏一步,两腿微蹲。那是米尔国传统的正式行礼。
国王看着她,眼含笑意。
她缓缓起身,右手放在左胸口,向国王念出练习过百次的誓言。
「我,凡娜卡西米尔,会负起皇室的义务及责任,保障米兰国人民有丰足的食物、安全的环境、平等的权利,遵守皇室教条、无负人民期望、延续百年皇室荣耀,谨誓。」
语毕,一旁的侍者端着纯金的托盘靠近,国王起身,用双手拿起王冠。
那是用数百颗一克拉鑽打造成的,在光线的照射下,显得光彩夺目。
观礼的人们看到王冠,皆因它的精緻和价值瞠目结舌。
凡娜看着王冠,却是百感交集。
那代表着母亲为她放弃的一切,二十多年后的今天,她将这一切担了下来。
感受到王冠的重量,凡娜再次行礼。
挺着身子,她转过身面对观礼的眾人。
所有人站起身,对她行了礼。
她脸上掛着微笑,双眸中充满光彩。
未来,她要将米尔变得更美好。
「快快快!zoo!」好不容易拿到独家转播权的电视台导播衝着对讲机喊。
摄影师拉掉耳机,缓缓将镜头拉近。
这美好的一幕,被摄影机记录下,即时转播到广场上的大电视墙。原本聚集在广场抗议册封典礼的群眾看到这画面,纷纷被吸引而忘记呼喊口号。
拿着大声公的抗议领袖少了眾人附和,顿时感到心虚。
「凡娜公主还真像伊丽殿下。」
「气势很足很有公主风范呢!」
看着广场的人们退还抗议标语纷纷离开,那人丢下了大声公,紧张的打简讯回报上头。
当眾人以为册封典礼结束时,圣殿的大门再次打开,一位年纪比国王更年长的男士身穿一袭白色档服出现。
他的头上戴着的高冠,高冠之下戴了顶小圆帽,左手拿着一只上端有弯曲呈圆形的手杖,右手的手指上则有一只看似歷史悠久的戒指。
看到他的出现,除了国王和凡娜,其他人皆是惊讶。
不同于国王的老神在在,凡娜的冷静是因为还没想起来那位男士是何等重要。
观礼的眾议员们看见他的出现,则纷纷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碍于典礼还在进行,摄影机还在直播,儘管对国王的安排不认同,也没有人敢起身阻止。
虽然没有明说,眾人却都明白所代表的意义。
自建国以来,政治领袖和宗教领袖只有两种情况会共同出现在皇家教堂,一是新王登基,二是立储之时。
大家都十分意外,总是稳重内敛的国王竟对立储之事如此心急。
眼看主教就要走上圣坛,趁眾人不注意,拜伦拉索回覆了那封最新收到的讯息。
将手机推进口袋,他不怀好意的勾起嘴角。
只见国王刚起身,一个不明物体就击碎了教堂的玻璃窗户,落在大门和圣殿之间铺垫的红地毯。
「护卫!」在外待命的护卫团衝上圣坛将国王、公主和主教团团围住。
从护卫之间的缝隙中,凡娜看清了那个不停冒出白烟的黑色物体。
「催泪瓦斯?」她缓缓念出物体上的文字。
「是的,请殿下喝一口含在嘴里。」最靠近她的护卫递给她一瓶水。
她喝了一口,发现是盐水。
「这边!」护卫给她戴上了防护面罩,跟在国王及主教身后,从圣殿后的小门离开。
皇家警察马上抓到了作案者,根据口供,他因为不满凡娜成为王储而想用极端的方式阻止典礼
进行。
事实上,他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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