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清楚自己站在路边淋了多长时间的雨,我不断地回想方才在急诊跟妈争执的画面,也反覆的问着自己,妈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心说出口的吗?她是不是真的很讨厌我的存在?
明明知道妈一直以来都讨厌自己,但当她说出我为什么不一起死一死的时候,那句话对我的衝击比想像中还大,同时也想着为何不是我去死,而是妈最爱的哥?
如果死的人是我,或许日子会渐渐好起来??
我忽然脑海中想起来一个人,我叫了辆计程车前往。
似乎因为突然下大雨的关係,今天夜店的人似乎没有以往的多,我看着手錶的时间渐渐指向四点,身体也越来越沉重。
我脚酸的蹲在骑楼,身体没力气的靠在墙上,我张着眼看着夜店来来去去的人,我抱着我自己的手臂,越晚越冷,全身都在发抖。
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很想见他,不知道哪来的衝动,我想一次把事情解决掉。
明明他这么让人讨厌,但是我现在能想到的却只有他。
等了太久,已经疲累不堪的我居然睡着了,一直到听见有人喊我的名字我才醒来。
我睁开眼,抬起头,方洛年正抽着菸看着我。
不知道是因为太困还是习惯了,我竟然觉得菸味其实挺好闻的。
「方洛年。」
「你在这里干么?而且还全身都湿的。」他捏起我的衣服。
「我来找你的问清楚我哥的事情。」我疲惫的扶着墙摇摇晃晃的站起来。
方洛年叹口气将菸丢在地上踩熄,「你在这种时间点问什么问题啊?别闹了,我送你回去,全身湿成这样又一个人,不怕被捡尸吗?」
我拉住他的手,「我不要回去,我要你回答我的问题。」
「怎么这么烦?我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方洛年烦恼的揉着双眼,最后他拉起我走到他的机车旁,将一顶全罩式安全帽丢给我,「戴上。」
「干么?」我忽然意识到,「我说了我不要回去!」
「你又不跟我说你宿舍地址,我要怎么送你回去?」方洛年不耐烦又无奈的说,「你不不是有很多问题想问我?这里不合适,我们换个地方谈。」
他既然要跟我谈,我自然是愿意跟他走的,我乖乖地将安全帽戴上。
出发之前我听见他低喃一声,「果然是兄妹。」
我疲乏的依靠在他的背上,闭起眼睛让风朝我吹来,已经好久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也好久没有如此脆弱过。
他载我到他家,当灯打开瞬间我看见这几坪大的空间堆满了酒罐,地板散着发黄的琴谱,方洛年嘴里叼着菸将散落一地的酒罐收拾丢进垃圾袋里,还把沙发用抹布擦过一次。
最后他朝我丢来一套衣服,「去洗个澡,整个人脏兮兮。」
我愣愣的看着那套衣服,做不出任何的反应。
「还不赶快去?」他坐下来又是一根菸。
我像是被雨淋到脑袋当掉,听话的走进他家厕所,我关上门看了一眼他扔给我的衣服,直到现在我才意识过来,我居然被方洛年带来他家。
洗完澡后,我穿上那套非常大的衣服,整个松松塔塔的,但却很温暖,我走到客厅,方洛年正在滑手机。
「我洗好了。」听见我的声音他才放下手机,将菸熄灭。
「今天你就睡我房间,床我已经整理完了,吹完头发就先睡了吧。」
「喂,方洛年。」我喊住他,「上次我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我哥自杀的真正原因到底是什么?」
他仰天长叹,「陈曦小妹,我刚下班很累,这种问题能不能明天再问?你赶紧去睡。」
语毕,他就脱掉上衣走进浴室。
大概是冲过澡,现在我的精神好很多,也不怎么困,我拿起吹风机将头发吹乾,走入他房间,他房间内很明显就是许久没有整理,而且还有一股尘瞒的味道。
这到底要怎么睡人?我实在很怀疑他平时真的是睡这吗?这被子都已经发黄,味道更是薰鼻,我忍不住的捏起鼻子,难怪他让我睡房间,这种地方能睡着也挺厉害的。
但住在别人家也不好嫌东嫌西,我将厚被子铺在底下盖薄被。
我左顾右盼,目光被放在书柜的照片吸引住,相片中有两个男孩,是方洛年和哥哥的合照,我翻到背后,上面有一段字。
当我看到相片那一刻我瞬间都醒了,甚至无法相信我所看到的,我拿着相片快步的走到浴室门前猛力的敲着门。
「方洛年!方洛年!你给我开门!」
不一会,方洛年裸着上半身,手里拿着牙刷烦躁的打开门。
我把照片拿到他面前,「这是怎么回事?」
他撇照片一眼,身体靠在门框,一脸我大惊小怪的样子看我,「不就是两个男生亲吻吗?哪有什么?没看过别人亲吻喔?」
「你跟我哥竟然是……」
「很惊讶吗?你妈没跟你说吗?」他走入浴室漱口。
我诧异的看着镜子里的他,「我妈知道?」
他冷笑,「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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