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四下学期是我课业最轻松但内心最痛苦的一个学期,系上只剩两个必修学分,选修系上研究所硕士班必修三个科目九个学分,仅修十一个学分。因决定报考研究所硕士班,想说这样比较有时间多唸点书,才能考上研究所,且把握最后一学期有更多时间陪许崇义。一开学我就觉得与许崇义的感情气氛十分诡异,他对我异常冷淡,经常躲我,却对胡冠宇十分热络,听到他在胡冠宇房间很开心聊天,只要我进去加入聊天,他常会藉故赶快离开,也经常与胡冠宇骑机车到处去玩,却很少邀我一起去,且越来越少到我房里与我互动,他不但已不是我的亲密爱人,更不是我最要好的朋友了,我慌了,两三次去他房间找他谈判,他也很冷淡的答应我,会跟以前一样对我好,但我已深深感觉到,他对我没有感觉了,我还是那么爱他,不知什么原因?他不再爱我了,我失恋了,系上同学的女朋友要与他分手,多次来找我诉苦,我是同性恋,我失恋了,找谁去倾诉?只能自己默默承受,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十分难过且痛不欲生,加上他以前说过,他不喜欢我,我不可以缠着他,我决定搬离这个伤心地,我找到了一处需要与房东同住的住处,但有言明在先,需要家人同意才会承租,我回高雄,只跟母亲、姊姊说与他不合要搬走,母姊强力追问下,我招架不住,只好说出与他的恋情,姊姊只问:「是你先追他,还是他先追你?」我答覆是我先追他的,在母姊的劝阻下,我决定坚强承受痛苦继续住在原处。我曾有轻生念头,但想到家人对我那么好,栽培我到即将大学毕业,我怎么可以这么自私,丢下家人去轻生,虽然内心十分痛苦,但生活还是要过,没有他的陪伴下,我自己骑机车到台中市百货公司超级市场购买食品、日用品,买电影票看院线片「俘虏」这部同志电影,自己骑机车到埔里鲤鱼潭一游,以紓解痛苦的心情,我周六、日没课,也常周五下午,坐车回去可以做我避风港的家,姊姊也怕我想不开,常坐车从高雄到台中来陪伴我,让我度过情伤的低潮期。我的课业及考试都驾轻就熟尚称满意,但原本规划大学毕业后继续唸研究所硕士班,因心情紊乱,书念太少,报考三所研究所都名落孙山,心情更是跌落谷底,系上办的送旧舞会,不会跳舞且不会喝酒的我,猛喝鸡尾酒;班上办的谢师宴,我也喝了不少酒,但藉酒消愁愁更愁,不但没消愁,更因过敏而起酒疹。毕业考后离毕业典礼还半个多月,本想先回家再回校参加毕业典礼,但因毕业舞会(学校每年会举办两次舞会,一次耶诞舞会,一次毕业舞会,但我不会跳舞,从来没有参加过。),班上女同学邀她高中女同学来参加,却找不到男伴带入会场,不会跳舞的我,只学五分鐘,便与许崇义帮忙带两个女舞伴入会场,舞会后还与许崇义帮忙载两位舞伴到台中市她们的朋友住处过夜。
之后只邀到张弘毅及大一时我们寝室室长陈定郎(化名)到后里马场及三义西湖(后为西湖渡假村)一游,隔天与张弘毅及胡冠宇到台中港附近海边戏水。隔天便回家等待毕业典礼。毕业典礼前两天,我回到寝室要先整理打包行李后载回高雄,许崇义已先到,我邀他坐我机车,载他到处逛逛,他点头同意,只剩这两天,我把握机会,载他到处去走走,我俩已经无法像以前夹臀抱肚的亲密动作,但他愿意再让我载,已抚慰了不少我受伤的心灵。毕业典礼当天,大哥开车载母亲来参加我的毕业典礼,办完离校手续领到毕业证书,回到住处,搬运行李上车再搬运速克达机车上车后,准备回高雄,我在门外大喊:「许崇义,再见!」他也跑到我房间阳台喊:「林映程,再见!」这是我俩最后相见,我便依依不捨地离开唸了四年的大学,及住了三年的宿舍。
大学毕业后至今,我们没有再见过面,最后的联络,是在当兵时,写给他的信,我写道:「我以前曾说过的那三个字,我永远献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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