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自箴兄果然懂我。我第二兵团所部虽然带甲之士有十万余众,但大部分都是杂牌军部队,唯有驻守星子县城的王敬久第二十五军和此时刚刚打完仗的战区警卫第一团是中央军嫡系部队以外,我们手中大多都是杂牌军。”张发奎沉声说道,表情十分认真。
张发奎虽然不想承认杂牌军武器装备弱、战斗力差这个客观事实,可事实就摆在那里了,哪有可能不承认的?
想着,张发奎便是一阵惆怅。
“的确,我们手里边的部队大多数是杂牌军,像出身于湘军的第一二八师所部,在第一次姑塘作战之时,与日军一接触,便是全师崩溃。丧师失地,已无法直言之。总司令,我明白您的意思,您的意思是,让我们先避过日军的锋芒,对吧?”陈宝仓问了一句。
只见张发奎点了点头,说道:“可以这么说吧!这一次打草惊蛇这一招已经应用得十分成功了,这一次,日军损失了大半个联队,而且第一〇六师团随时有被切断后路之虞,料想日军也应该展开行动了吧?日军的报复行动绝非是那么简单的,如果我们不退避一番的话,恐怕我第二兵团十万大军都将葬身于此。”
“哦?何以见得?”陈宝仓问了一句,“按照总司令您之前的说法,不应该是逼第一〇六师团后撤么?”
“不必了,答案已出。”说着,张发奎便拿出了一张小纸条,上面也不知道是从哪一个情报机关得来的内容。
只见上面写着——日军第一〇一师团主力在彭泽、湖口附近集结。
看到了这上面的内容之后,陈宝仓终于明白张发奎为什么要命令部队撤退了——的确,如果第二兵团不退让一步,假如日军第一〇六师团回头来咬他们一口,那么他们即将就面临着被日军两面夹击包抄之窘境了。
若是这种情况当真发生了,那第二兵团也只能是选择弃车保帅了,或者是连老帅也保不住了。
形势比人强的时候,一切也都是只能顺从形势。
别说是张发奎,就算是中国的统帅,蒋中正先生很多时候也要顺从于形势,顺从于大势。
“总司令,您的决定是正确的。”说着,陈宝仓便是将手中的纸条递回给了张发奎,这是一种认可。
“现在撤退命令还没有下达到部队,战时指挥权应该还在张玉麟的手中,干脆这样,以我的名义,下达一道密令给张玉麟,让他指挥部队撤退。”张发奎沉声说道,那双眼睛之中充满了老谋深算。
张发奎可不是个简单人物,他在想事情方面可以说是想得非常周到的,他这么做,就自然有他的道理。
对于这一点,陈宝仓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于是,他选择了爽快地执行。
……
没过多久,这一道命令便是通过兵团司令部的通讯处发到了警一团电讯科,然后转到了张天海的手中。
在接到这一道命令的时候,张天海还是处在这硝烟未曾散去的姑塘镇上。
看着这满目疮痍的姑塘镇,张天海不禁是再次感叹:战争可真的不是个好东西,它让人流离失所,让这片美好的家园饱受创伤。
破旧的青石地板早已被这些倒塌房屋的砖石碎块所掩埋,有的地方甚至已经被炮弹轰成了一座小山。
这些地方的房屋被轰成一座小山可不全是警一团炮兵营的功劳,也有当初日军第一〇六师团主力在攻打姑塘镇时留下的“杰作”。
总之,这里已经完全没有美观可言了。
脚下踩的是不只是谁的血流淌过后印下的干涸,张天海却是面不改色地看着前方,谁也不知道他在思考着什么。
“报告团座!兵团部密电!请您查阅!”一名电讯科的士兵拿着一本用文件夹夹得好好的文件递了给张天海。
张天海想也没想,直接就接过了文件夹开始仔细翻阅了起来。
至于郭其亮和李英伦,早就有自己的事情需要安排了,毕竟骑兵营也已经将战利品给运输回来了,也要人手清点等等。
像是警一团所部,后勤辎重部队基本都在冀家村那个地儿呢,怎么可能有专门的辎重部队人手来进行清点?所以只能是李英伦负责了。
郭其亮的话,则是负责指挥部队清扫战场,回收武器了。
对的,反正还能够打响的,都要回收。
看完了密件之后,张天海便开始陷入了沉思,他在思考着,为什么张总司令要以密电的形式让他指挥部队撤退?
良久之后,他终于是想明白了——可能是张总司令出于安全方面的考虑,要是让日军破译了电码,可能会有麻烦;另外,还有一个方面就是第四十八旅的指挥权问题。
若是由兵团司令部直接下达了撤军命令,一旦警一团这边有麻烦,第四十八旅在没有接到司令部的直接命令之前,他们是可以对警一团见死不救的。
毕竟,军人还是以服从命令为天职的,没有接到命令,一般军事主官都是不敢轻举妄动的,除非是遇上了张天海这一种不怕被枪毙的“反骨仔”了。
想明白这个关节之后,张天海对张发奎张总司令那必然是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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