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悲惨的叫声自然是张玉麟张大团长发出的了。
长这么大了,居然还能被敲“爆栗”?而且是被一个老头儿敲的!
最为关键的是,张天海不能还手啊……
先不说五千年上下的尊老爱幼传统了,就说着老子打儿子,就锻炼身体这一点儿,张玉麟就是十分没法子的。
谁让这倒霉的贼老天让他张天海回到了这个该死的战争年代呢?这还能怪谁?
要知道,除了怪老天之外,张天海已经是没有任何法子了。
只见此时的张天海正捂着脑袋蹲在地上呢,而他那戴在头上的军帽,早已经握在了张辅汉的手里了。
谁是真正的武林高手,一看便知,高判立下……
骤然遇袭的张天海几乎是没遇见过这一幕的,至少在从前世在读军校开始,就没遇到过这种奇葩事儿了——从来只有他揍别人的份儿,哪有别人揍他的份儿呀?
关键是,他可是堂堂的第三战区直属第一团团长,还被自己老汉揍了,这算是怎么回事儿?
“您为什么揍我?”张天海满脑门黑线,眼看就是要爆发的边缘的,要是换作其他人,他可能就招呼着外面的特务连“采取特别行动”了。
“就是看你丫的不爽,就说你吧!回个家那么兴师动众也就算了,走个家门还走错了?这是瞧不起你的老家呢?都说狗不嫌家贫……”张辅汉在絮絮叨叨地说着。
这是怎么了?这世道变了?怎么在张玉麟那家伙残存的记忆中,这老头可从来都是个话不多说的人,怎么现在就变了?
想着,张天海就不禁是开始在心里边咒骂起这具身体的前任主人了——你说你一个黄埔第七期的毕业生混了七年还是个副连长,这个也就算了,可是残存的记忆居然也要骗我?这不是人品问题是什么?
对,就是人品问题。
张天海看着面前这个如唐僧一般啰嗦的男人,不禁是一阵无奈——这难道就是教师的职业病了么?整天是絮絮叨叨的,看他这么能说,指定是语文老师。
看到自己丈夫是被训小孩一样训着,郑曼纵然是无奈,那也无可奈何——还是那一句,就当做是老人家在“锻炼身体”吧!
虽然说家公平时不絮叨,可是怎么一看见自己的儿子就絮叨起来了?郑曼突然有些明白了张天楠为什么不愿意在家住的事实了。
能扛得住一个唐僧,那也扛不住两个唐僧啊……那可是要命的啊,大哥……
终于,在张天海的耐心即将消磨干净的时候,张辅汉才是好不容易说完,就是从小见大的那一种说法的。
大概是说到连自己的家门也不记得,要他有何用之类的。
张天海那是一个无奈啊:早知道就不回家了,这里可是有一个老学究、老古董在这儿盯着呀,他不想再当学生了……
“走吧!咱们回家去!”老古董的手一招,心满意足地回家去了。
嗯,十几年未见的儿子,即使是当上了他团长又如何,训他还不是训得跟儿子一样……
等等,不对,不是本来就是儿子了么?
总之,就一笔揭过了吧!
……
走进了张家老宅之后,张天海才发现,这里和原来的张玉麟记忆中的模样是一模一样的,几乎是什么也没变过,就连桌子的摆放顺序等等都是一样的。
看着周围的一切,张天海感觉这里可真是古色古香的味道。
或许是因为原来的张玉麟的记忆还在的原因吧,所以张天海觉得这里格外地亲切,就跟自己真的家一样。
“风光无限好呐,只是近黄昏了。”张天海看着周围的一切,不禁是长叹了一声,还有四个月的时间,这里就要陷落了。
张天海记得,在他有限的记忆中,日军受阻于奔流的黄河水,所以并没有能够继续向前推荐,他们选择是要将部队撤回徐州以及南京方向,徐徐再作打算。
也就是说,他张天海还有两三个月的时间将部队整合完毕。
两三个月的时间,若是是那等老兵部队进行补充的话,或许还能撑起半壁江山,或许还能恢复到之前的模样。
可是前提是得有老兵部队来进行补充,一想到自己打上去的那张请示,如果顺利的话,或许还是能够进行一定的补充的。
可要是不顺利呢?那么一切就得是从头再来了。
“你太久没回来了吧?家里的一切都没变。”张辅汉走到了已经走神了的张天海的旁边说了一句。
被张辅汉的这一声呼喊,张天海回过神来了。
“确实,我太久都没回来了。外面的生活太过残酷,压力也太大了,大到我已经不想再回到前线去了。”张天海长叹了一声。
的确,若得幸福安稳,谁又愿意颠沛流离?
“若是累了,就回家歇歇吧!哪怕是告个假,前线缺了你这么一个爱摆架子的军官,可能还是一件好事儿。”张辅汉喟然长叹,显然他已经将自己的大儿子定位为“不学无术”的那一种人了。
自从张玉麟东出武昌前往南京求学,张辅汉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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