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你胡来什么?」道长一抵达东三条院即没有好气的对太后开呛。
「一朝为敌,终生为敌。伊周不会这么容易就原谅我的,而你在阻挠个什么东西?」看到道长恶劣的态度,太后跟着把情绪一步一步的往上推。
「就跟你说伊周已是我的派系了,你还在胡闹!你莫不是要陷我于不义吗你?」道长朝姐姐咆哮,这件事他极不认同对方的不深思熟虑。
「好好好,要怎么说随你,反正我已经没有退路了。放过伊周等于逼我走上绝境!」太后决绝的嘶吼,此时的她,怀里还躺着熟睡之中,拥有定子容貌的媄子内亲王。对于伊周的亏欠,已然深埋土里。她明白,伊周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夜深人静的夜晚,本来该是只有大自然如风的送响,在屋簷的“咿歪”作祟下,在耳际她竟听到一股低沉的哀音,仿若对自己说:「还我命来……」
太后猛然睁开双眼,四下确实无人,她左右瞥视了一会,大概是多虑了吧!遂不多留意的继续闔眼,熟知,那声嗓又继续响起,连带哀戚的沙哑:「詮子,你害我害得好苦…詮子…」
太后吓得再度睁开双眼,只是这下,不再一片正常,当她的眼皮一扒开,一张熟悉却血淋淋且狰狞的脸庞出现在眼前。
「啊!!!我素与祢无所过节,不要叫着我的名字!」太后的手掌紧矇着自己害怕且不敢面对的灵魂之窗。
「你知道吗?我已经死了,我现在要来復仇了……」那人大力的掀开太后的被衾,一把掐住太后的脖子,彷彿要致其于死地的样子。
「呜…实方…饶过我吧…是我对不起你……」太后再也禁不起任何精神上的打击,眼泪疯狂的喷溅求饶。
「你让我死得好难看…我现在也要让你尝尝我的滋味!」实方血盆大口一张,将太后的头一口咬下……
「啊!!!」
太后霍地坐起身,她拍抚着心有馀悸的起伏胸膛,泪水早已晕湿了顏面,「原来是梦……」
太后筋疲力尽的倒在床上,近日来的恶梦着实越来越猖狂了……
翌日,阵定结束,道长特意叫住伊周,伊周听到道长的呼喊,也就恭恭敬敬地上前问候:「左大臣唤臣前来有何贵干?」
道长拍拍伊周的肩膀,故作亲暱的道:「免礼了,都受封仪同三司了。」
伊周这才平身的面向道长,露出一贯的暖阳式亲切笑容。
「上次的事实在失礼了,太后误会了你,不管我如何劝解皆无用,望你见谅。」道长诚挚的道歉着,一个人一生中极难窥得此光景。
虽然伊周装得一副胸襟开阔的道:「过去事罢了,过去就算了。」仍在心里吐嘈一句:「才怪。」
「不计较就好……」道长表现得一脸宽心的模样,伊周看来大抵是不计较了吧!以往他的喜怒哀乐总表达于情,现在的他可爱的跟冬日的小太阳一样,应该没什么问题。
为了向伊周示歉,道长敬上最真切的赔礼。秋季,他破例向天皇上书册封伊周之友齐信自宰相中将一跃进入公卿行列的(1)近卫大将,算是一种向外贴补的补偿。
伊周的军事实力在道长的松懈之下一点一滴的养成,隆家的西南重兵,齐信所掌握的(2)瀧口卫士与京城的护卫武士,他暗自窃笑道长的愚昧,现在已是地利、人和,最后只剩天时了。
敦成皇子的百日宴上,皇宫一片乐陶陶,女孺、藏人辈无不脚步轻盈,且衣着正式,藏人们更是一身大红的狩衣。
身为最大赢家的藤原道长满身喜气,神采飞扬。此刻起,乃其巔峰仕涯的。祝贺声绵亙不绝,道长扬眉吐气,接受胜利者应有的荣耀。
天皇坐于上席,他的目光焦点不是此会的主角藤原道长,他默默的观察着伊周的一举一动。
不似道长的馀党死命的讚扬其为人的功勛,伊周独坐于己席,宛如局外人的观望人们的恭迎,一个时空,两个世界。伊周的行径真让天皇猜不透,如果伊周决心讨得左大臣的欢心,应该效仿眾人的藉机恭维,不可能只是静不欲人知的坐在一隅,绝世而独立。
天皇再度细观下去,答案就快呼之欲出。
在道长身后如蝇蚊飞舞的朝臣里,有几名正私咬着耳朵:「一个半路乱入的毛小子,竟就获得左大臣的包容,做作极了。割肉讨愉,与奸臣贼子同为沆瀣。」
伊周若有闻似的,却故作一概不在意,仅一表敬佩的神情任他们评论来去。
他的受人品论,天皇看了颇为不捨,现下的伊周依附在他人篱下,过着观人耳目了无尊严的生活,想来想去,还不都是自己的懦弱造成的吗?
到了眾臣咏歌祝贺之时,天皇徵求提笔撰写序文者。
大家你一言,我一句谦虚的相互推託:「唉呀!式部卿,您的汉文可是一流的,您去吧!」
「哟哟哟!那怎么行,这是皇子百日宴的序文,无比隆重,才学疏浅,何以堪此重任。我看还是由中纳言之君吧!」
「我的汉文还没到如此出神入化的地步啦!」
百官推託着,在这种关係自己顏面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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