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慌了起来。
唯独身为皇舅,陪伴敦康习字的伊周能镇定以对,他以击杀刀伊的狠戾眼神扫过太后的人马,以及几名检非违史厅中阿諛奉承的官员,用修罗似的气场镇压这些杂人的锐气。
「这里是皇子宫邸,太后无权过问。」伊周所营造的低气压让太后家臣无不因恐惧而住止了嘴。
唯有一个较受太后宠信的继续天不怕,地不怕的的说着:「就是作贼心虚才不许他人过问的吧!行事倘光明磊落的,孰怕…」
「眾人皆醒我独醉,举世皆清惟我独浊…」在伊周准备要撵走这一群人时,天真的敦康懵懵懂懂的以纯真的笑脸唸了这段话,他大抵是唸反了,但朗诵于此时倒像是对太后最毒辣的讽刺。
伊周压低嗓子作狮吼前的抵抗,「你们走不走?」
大家皆看得出伊周头顶上的乌云密佈,貌似随时随地都会天打雷劈,连忙拉拽着那名发话者一步一步的向后退去。
没能栽赃敦康乳母高阶光子成功,太后自然不会罢休,她直接派员至伊周之舅高阶明顺府第硬是把罪证怪罪于他。
既然自己已沦落到这种地步,要使坏,就坏到底吧!反正,她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这件事再度闹上了天皇那里,他无奈的摇摇头,怎么又是这种老掉牙的套路,这次还牵扯到敦康的乳母与伊周的大舅。这不用思考也知道是针对。
道长得知了此消息,伊周忍痛割捨的那块肉对比盟友惹出的争端,不免暗骂太后的无成人之美,尽坏人之事。
和长德之变不同的是,当初没有道长以左大臣之力掩盖。
此事,他不会陷自己的义侄于不义。他强而有力的介入,天皇得以儘速理定此案。
高阶明顺畏罪病歿,天皇下敕令:
流放与高阶明顺勾结的敦康亲王乳母高阶光子,并罚藤原伊周停止参议七日,禁足室町邸。
这处罚不痛不痒的,却让伊周对太后的所作所为与他所误会的道长的无情无义痛恨到了极点,如此不分青红皂白的随意诬告自己诅咒,数年前如是,当今又是,到底有完没完?
伊周默默地记恨在心,殊不知这轻量的处罚是道长强制调停才获得的结果。
伊周在家面壁思过的几天,都在陪着女儿玩耍。
「伊周,你这样不累啊!」千代笑语晏晏的走到伊周身边,并坐下问着。
伊周怀抱那躺在怀中熟睡的女婴,流露舐犊之情的凝望,满是父爱的道:「抱着孩子永远不累,你决定吧!孩子要取什么名字?」
千代听后愣了一会儿,这有些不符合此时代的常理,她不解的问:「这不都是你们男人决定的吗?」
「女儿是你受尽万般皮肉之苦,十月怀胎之辛为我生下来的,当然把决定权留给你囉!」伊周轻松的笑道,让人深切感受到他对妻子的爱意与珍惜。
她思忖片刻,想不到伊周如此开明,既然他本将心託明月,何必拿去照沟渠?
「那便叫作幸子可好?」
「为何取名幸子呢?」伊周好奇的问,这一定是蕴含特殊意义。
「我希望你能永远幸福快乐,如同后朝之文所写能长命百岁长相守。」千代诚心诚意的回以,这也是她毕生最大心愿。
伊周笑了笑,何谓幸福快乐呢?他睭视着幸子羲皇上人般无忧无愁的睡容,再瞅视妻子爱笑的眼睛,他明白,幸福即是拥有这些可爱的家人。
少了她们,人生还有意义吗?
(1)也就是中国的三公,分别是太政大臣、左大臣与右大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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