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平野俐落地把背包甩上肩。「我们走吧。」
13
很显然地,在场的人全都被白石那微妙地大病初癒的风情吸引住了。有点憔悴,但这憔悴反而更衬托出清麗,像个幻影。浮在脸上的微笑像蝉翼般地飘动不定,换上一身银黑,回到相机前,他马上锁住了所有人的视线。
「好,好极了,现在稍微往右偏一点。」摄影师非常心满意足地在工作。另一边,负责这个广告的山田小姐侧头听了听摄影助手的耳语,走向平野。
「对不起,我想请问一下,现在要用风扇來製造效果了?」她谨慎地收住话尾。
平野皱了皱眉头。「非用不可吗?他病才刚好。」
「这点我们也明白,但是摄影师希望能用这效果试试看。」
平野叹了口气。「这样?」
「还是,问问他自己的意見?」
「嗯。」平野转过身來,望过去,白石正摆出一个漂亮的pose。自满地抬起头,下顎到耳边的线条只能用完美來形容,眼睛不羈地瞟到远方去,丰润的唇任性地抿着。
但这无瑕的表情却在他注意到平野在看着自己时停顿了。
「好,就这样,棒极了!」摄影师凭着他职业的本能抓住了那一秒鐘内白石脸上空白复杂的阴影,按下快门。
然后白石就放松了自己,有点犹豫的看向这一边。平野不知道该如何反应才对,胸中感到空空地。山田宣布先休息一下。
平野走到了白石的身旁。「敏,还好吧?」
「嗯。」白石点点头。「你和山田小姐在說些什么?」
「她问我能不能用风扇來做效果。」他俩走到化妆台边,白石坐下。
「可以啊!为什么不行?」
山田捧了杯热茶过來。「喝杯茶吧。」
白石道谢,接了。
「你病才刚好,再这样吹风不太好。」平野說。
「我已经好了啊!吹吹风没关係的。」白石抬头望着他,手中握着茶杯。平野则低头看他。「上次也是吹吹风就病了。」
白石一震,說不出话來,想起了那晚在池畔,兩人也是像这样的对望,他觉得双唇痒了起來。
平野也想到了,猛然地转开头。
山田感到气氛有些不对劲,一阵莫名其妙。
「來,补补妆。」化粧师过來了,白石虚虚地放下杯子,转向镜子。
「好吧,随你。」平野說,对山田扯出一个笑容。「他同意了。」
「喔,实在是不好意思。」
于是他们就再开始工作了,站在风中的白石不像个人,似乎会化进风里,冷冷地,神秘而性感地,嘴角的笑意很邪惡诱惑地。这是个女用香水的广告,却用了他來宣传。听說企划的意图是为了使顾客觉得擦上这香水,自己就能走入如广告中那样迷人的世界,邂逅这样高傲无缺的男人。
拍完了,工作结束了。
白石轻轻叹了口气,向工作人员们打完招呼,便走回化粧台卸粧,望着镜中的自己发呆。
刚才,那感觉。
忽然有人从他身后拿了件薄外套裹住了他。
「你再病了,社长会心疼的。」平野淡淡地說,走开。
白石瞪大了眼睛,抓住外套,咬紧了下唇。
14
那天晚上,白石在服装设计师柳生健二的怀里,又哭了。
柳生在国际间还蛮有名气的,是羽多野的朋友,今年四十五了。老实說,只要你想要,ot;男孩们的天堂ot;旗下的每个人都可以买得到手。价钱自然是不便宜,没成名的没什么自主权,但是一旦红了,身价就不同了,而且可以随你高兴接或不接。像白石目前已经是ot;有行无市ot;了,普通人就算有钱也绝碰不到他,除非你有势,要不然一切免谈。
他俩第一次見面时白石才十四岁,一双眼睛滴溜溜地。柳生马上喜欢上了这精緻的少年,很是宠他,教他打扮、化妆。白石曾经在他的服装发表会里客串过模特儿,至今在私底下仍然只穿他设计的衣服。其他的名牌都不要,白石一直固执的,可以算得上是忠心耿耿地坚持着只穿他笔下的霓裳。
那是因为柳生对他实在是很好,还不仅仅是对他好--对他好的人他要多少就有多少--并且关心他,非常温柔。柳生对他的最大要求也只是要他多穿自己喜欢的黑衣,如此他看了会十分开心。柳生是在爱着他,爱得很平凡深远,爱得很细腻,只求他能快樂。他明白白石天生就是一隻虚幻的蝴蝶,是停不下來的,能拥有便是机运。所以,他不多要求,几乎完全不要求,也不开口问他什么。
除了今天,白石在他怀里流淚已经一个鐘头了,他实在急了。
「敏,怎么了?」他轻轻地想扶起白石的下巴。
白石孩子气地挣扎了会儿,但到最后还是抬起了头,光滑的脸颊上斑斑点点全是淚痕。柳生伸手替他抹去了,又有新淚滚下,渗进紧闭着的唇。
柳生搂紧他,让他的脸贴在自己的胸膛上,低下头唇靠在他耳边,再低沉地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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