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白石甜腻不清的声音让他回到现实。
「不要。」白石不知道在說些什么,闭上了眼睛,微微地在发抖。平野实事求是的个性让他没时间去想那么多了,帮白石盖好被子,他站起身,跑出去找人。
8
第二天,白石照常顶着高烧上台演唱,他坚持要表演。虽然已经烧到了三十九度五,但他还是在发红的脸上化了妆,咬紧牙关走上台去。
大家都很紧张,若林和秋野已做好了心理准备,樂队也想好了万一真的出了情况要如何过场。渡边兩眼锐利地注意着任何小动静,不停发号施令。
平野沉默地在一旁,倒了一杯温水放在白石的化粧台上。
「喝下去。」这不知道算不算是命令句?
白石正描画着眉毛的手仍在发抖,他放下眉笔,看着镜子里反射出的平野,他已走开了,加入忙碌的行列。
白石拿起杯子,慢慢啜饮。
他早上醒來时躺着发了好久的呆,总算想起了昨晚好像发生了什么事,又是谁把他抱回房间,通知渡边的。他不知该如何反应,因为平野今天从没正眼看过他。他有点不安,不知道为什么,又有点满足,至少他隐隐记得身在那怀抱里时的感觉,平野的心跳。
想着,因高烧而嫣红的脸颊,更加添了顏色。
「敏,不舒服吗?」秋野问他。他摇摇头,再拿起眉笔來。
「马上就要开始了,你要撑着点。」
他没应话,又开始在镜中找寻那身影,看到了。那背影看來心情不怎么好。
9
平野的心情是很不好,开幕后,他一直依在后台的入口,望着舞台上的光影,
望着在光影中的白石。
他知道昨晚自己撞上的不是什么好事,这丑闻不管再有名对到昨晚为止的他而言毕竟只是个传說,而真相如今已像本书般地向他打开了。公司内最具破坏性的流言,他莫名地有种自己已成为共犯的感觉。如果只想把这工作当作学生时代的回忆的话最好是不要知道的太多,但他现在还没有决定。该怎么办好呢?他还不知道。只能抱着一颗不平静的心,望着那身在流言中心的人儿。
谁都看得出白石是很勉强地在撑着自己,尽量不要使让不舒服表现在脸上,有时咬着下唇,皱着眉头,流汗像下雨一样。
好不容易,这一段组曲总算结束了,他们三个衝回后台,若林体贴地紧跟在白石身后,怕他忽然就倒下了。
但平野却马上退到人群后头,远远地望着。
一向被他们三个唤做ot;爸爸ot;的渡边抢上前去,想要接住已摇摇欲坠的白石。但白石居然站住了,抬起头來,看來是在四处张望。
看來他是在找谁。
这情形让平野想起了第一次見到白石的那一天。
那时候白石是一个人靠在后台的某一个角落里,嚼着口香糖,没有加进若林他们正闹着大說大笑的行列中。一个人像现在一样的东张西望,懶懶地有一下没一下的嚼着口香糖。渡边带着他们这一群工讀生进來时,他刚吹出好大一个泡泡。
「來,我给大家介绍一下。」渡边开口說话了。
那泡泡破掉了,若林他们都走到渡边面前去,只有白石依然懶洋洋地把口香糖吐了出來,从牛仔裤口袋里掏出香菸叼上,然后找不到打火机,这才晃了过來。
平野想也没想地便掏出了打火机,在他面前擦亮火苗。
白石意外地看向他,很惊讶。
而如今白石也看向了他,只是表情不一样,一片空白,一脸无助,硬拖着脚步往他走去,但在半途就再也支撑不住,倒了下去。
因为是在他面前,所以平野只好接住。但他心中有气,白石是故意的!故意找他的!
可是他还是得接住那滚烫的身体,白石似乎没有完全失去意識,漂亮的黑白分明的眼睛半开半闭,显得睫毛更长。
平野现在只想把那双眼睛给挖掉!他莫名其妙地生起气來。渡边已经下了令:「去跟樂队讲拖一阵子。」
后台亂成一团,若林和秋野急着换衣服,总不能說停就停,还得上场啊。有人倒了盐水过來,理所当然地交到平野手上,他只好把白石扶起來,餵他喝。白石不肯开口,他只好硬把他的嘴扳开,小心翼翼地灌。
「唔。」白石皱眉,抬眼看了他一眼,一副不想再喝了的样子。說真的,看起來很撒娇。
「我說喝下去!」平野本來就心情不好了,声音便大了些。
这时若林已经换好了衣服,衝上台去。渡边暂时松了口气,听見这一句,转过身來。
被平野兇了,白石好似觉得委曲,但他还是闭上眼睛乖乖地喝,右手缓缓伸起,抓住了平野的上衣。
渡边的脸色略微沉了一沉,这。他照顾了白石整整十年,没有什么是他看不出來的,但他现在就算看出了什么,在判断时还是迟疑了一下。他觉得平野是块可栽培的料子,蛮欣赏这小伙子的,可是白石的个性,虽然禁不住会让人疼爱他,但也会给人带來很多麻烦。
这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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