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顺意地应了声,曲璩把开瓶器交到她手中,她坐了下来,手放到腿上,被摸到的手背,她感觉到烫心的温度,甚至烧到她的心房。
跌入井底一直收藏着内心世界,黑暗对她来说已成习惯,她着力地把与她在井底里一起待着的悲夏推到庄铃妮那处展开新生,然而自己侧一直留在井底里,无法出来,也许,是没有人能救她出来。
路嬂潪彷彿就是突然来到井口想打水的人,无意地和她相遇,让她一点点地开始对井外的世界盼望起来,心中却又有点迟疑顾虑,怕是连累到她。
曲璩迷着了眼看着她俐落开瓶的动作,心叹怎么日常看着酒保们开酒时都没这种使人安稳的感觉?也许感觉不是来自开瓶的动作,是来自于甚么人的。小潪给她就有一种遇到甚么风浪都淡定沉着应对的人,连脸上的表情也不多,是她个性问题……
还是她也绷着自己的情绪不让它发出来呢?
越看,越对她感兴趣了。
两隻玻璃杯都倒进了酒,曲璩看着她的杯子皱下眉,不满指向她的杯道:「你敷衍我吗?」她的杯子里最多只有三口酒的份量。
无言的盯着她略带失望的眸子,叹声道:「我酒量轻,待会还要工作,不能多喝。」
「好吧……」妥协的抿了抿唇,转眼唇边又绽出灿烂的笑容举起杯子说:「谢谢招待。」
路嬂潪看到她的笑脸愣了一愣,身体已有点不受控,跟随着她拿着杯子,鏘一声,互相轻碰了杯子,她小声说:「enjoy。」
她们一搭没一搭地边聊边吃饭,大多数是婠曲璩装模作样地旁敲则击地问路嬂潪的事情,打探她的过往,可对方还是对她有所防备,答案全是很有保留的,大多都是她在资料上看到的事情。
饭吃到七点半的时候,阿正和阿姨又巧恰地前后脚回来了,他们见到那天的美女与主厨坐在一块正在吃晚餐有点愕然,站着不知道该做点甚么。路嬂潪看出他们脸上的尷尬,主动的指向厨房道:「先吃饭,今天是燉牛肉,配饭或土豆泥,趁热吃。」
「不可以,那锅燉牛肉是我的。」曲璩倏地不悦的瞪向傻白地站着的二人。
这话听在路嬂潪耳里就有点不对,她回头对上她不悦的双眼,淡定不解地问:「为甚么?份量我有算上他们的。」
「那是我指定的菜,我还要吃。」曲璩依然紧皱着眉,心间抱怨某人的不理解。
「放心,份量很足,你再吃一点也没问题的。」原来她怕不够吃,路嬂潪松开了嘴巴和眉心。
「我要把整锅吃掉,你不能给他们吃。」曲璩放下话,低头不语继续密密地一口接一口地把盘子里剩下的都吃掉。
她吃得急又密,把两边腮子都塞到鼓了起来,路嬂潪全是不惑地敛着神色,看着她很快把盘中剩下的几块牛肉都吃光。
肚子是饱了,可曲璩把空了的盘子端到她面前「把全部都盛过来,我要吃。」
「你吃不了那么多。」她可不是甚么大胃王,刚盛出来的那盘绝对够她们二人吃有馀的,她硬把剩下来的吃完又说再吃,路嬂潪不会傻到照她吩咐去做,她的胃根本装不下,亦不解她突如其来的生气是怎么会事。
阿正和阿姨站在那儿尷尬一地,阿姨年纪大,经验丰富,开口笑着安抚二人:「没事老闆,我和阿正就不吃,吃别的,你就把燉牛肉都给小姑娘吃吧。」
「可是份量很多,她吃不了,没人吃就浪费了,何况……」路嬂潪回身瞪住曲璩道:「你吃饱了吧?吃不下不要硬来,伤胃。」
「那我全部打包,拿回去明天吃。」曲璩就是倔强,对着小潪投来的瞪视,她视若无睹,甚至不奇然地拿出了她日常的气熖,就是要压倒一切,让别人都神服于她之下。
也许她忘记了……
路嬂潪不是她的下属,淡定稳重且内敛的性子里,也有她坚持与固执的一块,何况现在明显有人是无理取闹,再软的脾性也是有被激活的时刻,她绷着一脸,沉着气默然地瞪住她,对方不打算让步,甚至是一张理所当然全世界都要听她的嘴脸,路嬂潪更加硬起了性子,和她互瞪,这一回她怎样也不从了。
店内的气氛像热带气旋压境一样使人难受,也捉摸不到情况,已躲到厨房里的阿正和阿姨只敢探头观察,连呼吸都不敢放大,她们二人就坐在那儿互瞪了有十分鐘之久,谁也不忍让,阿正瞧了眼手錶,店子的营业时间快到,再不说点甚么,怕是她们会瞪到有一方输了才甘愿。
「老闆啊快要八点了。」阿正怯怯地唤了一声过去。他想着美女怎样也是位客人,让老闆先放下来会比较好。
瞪向曲璩的双眸低敛下来,她暗里深呼吸一口气,无声地往后推开椅子站起来,背着她时对阿正说:「你直接找一个小锅把牛肉包起来给这位客人带走,我去炒个海鲜饭给你们吃。」
「是是,我马上去包。」阿正松了口气,店里不设外带盒子,老闆说要环保,所以店里遇着吃不完要外带走的客人,他们寧愿买一些较便宜带盖的那种小盘小碗包起来给客人外带用,熟客们大多再来光顾时会归还。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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