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正义?”
苏尘恰好收回了神识,闻言,睁开眼睛。
段正义不知道苏尘疑惑的语气是为什么,略微细想,心中突然一动,难道苏尘见过他?
他眸底忽然泛起点点涟漪,苏尘身份神秘,他们调查了数天,都得有任何线索,不仅查不出来历身份,甚至这个名字都查不出真假,就好像是凭空出现的人。
段正义回想自己在内事堂看到的有关于苏尘的线报,只有一副简单的人物画像,粗略的勾勒出一个模糊的轮廓,隐约能看出身姿挺拔,形容不凡。
画像与他面前的人只有三分相似,气质也有四五分神似。
如果没有见到真人,画像倒是也能看出一分神韵,说明画师的技术不错。
毕竟,他们的人不敢真的靠近,只能远远的看一眼,在苏尘察觉之前迅速撤退。
可是,他见到画像时并没有熟悉的感觉,见到真人虽然感觉画像并不相似,感觉却更多的是陌生和忌惮。
这样一说,他们应该没有见过…… 疑虑陡生的瞬间,段正义面容难得有些迟疑,可是他不自觉抬眼看去,不偏不倚的撞上了苏尘的目光。
苏尘在笑,笑容戏谑,隐隐有些洞察心神的锐利,段正义陡然一惊,瞬间出了一身的冷汗。
“你故意的!”
段正义心神大震之下,一贯的冷静似乎完全看不见了,一种被羞辱的愤怒蔓延上来,顾不上面前这人可能是宗门的贵客,急声指责道。
苏尘缓缓收敛笑容,明亮温暖的正堂突然阴沉了几分,空气好像是灌入了寒冰,瞬间冷的刺骨。
“你说什么?”
苏尘的话分明没有重量,轻飘飘的荡进了段正义的耳朵。
段正义脸色却是惨白一片,如遭雷击,双腿瑟瑟,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他干了什么?
师父之前分明交待过,让他小心行事,千万不能惹恼了苏尘。
可是,刚刚一个照面,他怎么就忘了?
他自从领了内事堂的差事,从来没有这么冲动过,别说是面对一个来历身份不明,有可能成为天清宗敌人的人,即便是面对寻常的贩夫走卒,也从不会让自己失控半分。
苏尘真是好厉害的手段,竟然在不知不觉间就让他放松了警惕,而且还挑起了他心中隐藏的情绪。
仅仅是一句话,就让他节节败退丢盔弃甲,如今想要在苏尘面前重拾盔甲,也已经于事无补了。
“贵客到了,我来迟了。”
正堂内凝滞的气氛,陡然一松,有人跨步从外走来,迎着阳光,眉目舒展。
段正义听到这个声音,表情一瞬间变得极为狰狞,眼底的光芒在挣扎片刻后渐渐暗淡,最终颓丧的瘫坐在椅中,竟然有些死气慢慢的弥漫开来。
苏尘好像对于他的反应恍若未解,只是好奇的打量着刚刚进来的人,看上去与段正义年纪相仿,剑眉星目,唇红齿白,真是一副好样貌。
来人嘴角微翘,面容轻缓,好像没有看到一边面如死灰的段正义,一双眸子只是对着苏尘,眼底清澈,没有任何打量和探究,只有纯粹的欣喜。
苏尘由衷的叹道:“天清宗还真是人才济济,每一位都能让我刮目相看啊。”
来人大大方方的抱拳,“多谢大人,我只不过是天清宗不成器的弟子,幸而能得大人青睐。”
苏尘笑道:“你和段正义不是一起的,介绍一下吧,我想知道天清宗到底派了多少人来见我。”
来人闻言,神色不变,心中却是咯噔一声,苏尘看着像是随意调侃,并没有什么怪罪的意思,可是,他要是真的以为苏尘只是在随意调侃,下场估计也就和旁边那个差不多了。
苏尘这个问题看似随意,如果回答不好,很有可能就是掘墓自焚的下场。
来人此时悄悄收敛了没有表露的轻视,正直的低头行礼,“大人千万不要见怪,宗内长老确实非常有诚意想要邀请大人入宗,只是五十年一次的清谈大会就要举行了,宗内长老已经全部赶至伏羲山,为了避免节外生枝,只能暂时委屈大人在此稍后。”
“清谈大会?”
苏尘看着来人,眼底波光氤氲,让人看不清其中的神色。
来人没有起身,道:“不错,清谈大会乃是仙家宗门五十年一次的盛会,今年不多不少正好是第八次盛会之时,正好主办方之一是天清宗。”
“哦?”
苏尘眼底出现了淡淡的兴味,这可真是太巧了,天清宗把他请来,却恰好赶在清谈大会举行的时候。
来人似乎也感觉到苏尘似乎并不是十分信任他所说,郑重其事地抱拳道:“大人放心,这里只是暂时居住的地方,过不了几日清谈大会正式开始,如果大人有兴趣,我们自然会派人送大人去伏羲山。”
“伏羲山在什么地方?”
苏尘问道。
来人回道:“距离此地不足百里,就在汴京西南,说起来距离汴京的距离,比这里还要近一些。”
“哦?”
苏尘挑起眉眼看着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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