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晴又回復迟疑不定,拖拖拉拉的「啊」了许久也说不出完整的一句话。
「紫晴?」
终于,她狠下心地闭上了眼,像机关枪一样说:「如果我这次能被选中在音乐会中表演的话,我想鼓起勇气把我的父母叫来看我表演,而我也想问问看你想不想邀请你的父母去看你的毕业音乐会。」
「??」
「??」等了好一会也听不见有回应的李紫晴心惊胆跳地缓缓睁开眼睛,却看见谢展朗一脸惊讶地呆在原地。她伸手推了推他,问:「没??没事吧?」
「啊??」谢展朗摇了摇头,再托着头,有点无力地问:「你是说,把我的父母邀请来看我弹结他?」
「如果我被选进成为表演者的话,但是你想的话也可以不理会我,直接邀请他们??」
「??」谢展朗仍然定着不动,视线固定在桌上,脑袋一片混乱。
好不容易整理出些思绪后,他对李紫晴说:「但是你应该知道我的父母十分不喜欢我弹结他吧?」
「知道。」
「那还要把他们唤来?」
「是的。」
「为什么?」
「因为不这样做的话,你的心里会一直有一个填补不了的洞。不管他们令我们有多痛苦,他们仍是我们的父母,而在我们最需要的时候他们不在,那对我们而言是一件永生也磨灭不了的创伤。」
「那么我们更??」
「更要把他们叫来。」李紫晴强硬地接话。「他们捨弃了我们,那么这次到我们主动伸出手,如果他们再次决定不要我们的话,我们也可以不要他们了!」她笑了笑。
「不要??他们?」
「是的,不是他们不要我们,而是我们不要他们了!」李紫晴愉快地说。
谢展朗呆了呆,心想:我们可以不要他们了?这次不是我被拒绝,而是我去拒绝他们?
霎眼间,所有过往的回忆在眼前掠过:父母严格地教导自己弹钢琴的时候,他们骄傲地称自己为儿子的时候,自己在台上和他们一同表演的时候,自己因为感到迷茫而弹不了琴时他们惊讶和不敢置信的样子,自己借结他缓慢地走出困境时他们那不认同的表情,以及自己想弹结他时他们失望的样子??
「哈哈哈??」压抑不下的笑意衝出,教谢展朗不能自己的笑个不停。
李紫晴不发一言,只是担忧地注视着他,因为她感觉到谢展朗的笑声中含着各种的痛苦、心酸、悲痛和愤怒。不管是怎样的孩子,被父母拋弃一事永远也会令他们感到绝望,彷彿自己没有资格再次被认可和被爱。
笑声渐淡,终歇止。
谢展朗平定气息,把手盖在眼上,悄悄地拭去泪水后望着李紫晴说:「好吧!如果你能进音乐会,我就邀请我的父母来看我的毕业表演。」
李紫晴漾出温柔的笑容,轻轻地点头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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