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他好说歹说的再三劝告,江倾禾终于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医院。
后来几天,她在学校没有再看到程宴的身影。
暑假如约而至,江倾禾在这个炎夏对他最后的印象,是在那个热风伴随着蝉鸣的傍晚,满身是血的少年倒在了她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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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已是两个月之后。
澜城地处北方,九月已经有了初秋的凉意。
整个年级重新分配,江倾禾被分到了高三二班,方明远继续跟班,依旧是她的班主任。
她不知道程宴后来怎么样了,一整个暑假他们都没有联系,本以为重新分班之后他们会再无交集,可事实却永远让人出乎意料。
两人都被分到了高三二班。
并且在方明远的安排下,又成为了同桌。
程宴说这是缘分。
江倾禾却觉得,是孽缘。
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两个月前的出手搭救让小疯狗对自己改观了印象,总觉得他现在对自己的态度好了许多。
说话不再是那副冰冷尖锐的语气,甚至还开始有意无意的套近乎。
程宴很少再跟英才职高的同学出去鬼混,上课也不再睡觉,而是认真听讲,认真做笔记,碰到不会的题还会主动问江倾禾。
后者很欣慰,觉得他的改变有一半是自己的功劳。
只是两人的关系走近之后,班内很快有流言四起,迅速发酵,传至了别的班里。
在听到两人不但谈起恋爱还半夜偷偷约会的流言后,江惟照终于坐不住了。
学生会各部门开完例会,他直接带着人找去了高三二班。
进去的时候,江倾禾正在教程宴英语语法。
后者漫不经心的转动着手中的笔,目光却并未在课本上,而是专注的盯着她那张漂亮生动的脸。
男生所说的“白月光”脸,大概就是江倾禾这副模样吧?
他看着她,觉得心里克制不住的有些发痒。
江惟照大步走过来,面色不善,将手里的开会笔记重重丢到两人中间的英语课本上。
程宴抬了抬狭长的眼。
他瞳孔冷冰冰的,深不见底,仿佛涌动着湍流的漩涡。
江惟照将江倾禾拽起来,拉到自己身后。
“程宴。”他开口,声音里裹挟的寒意刺骨,“我提醒过你,让你离倾倾远点。”
江倾禾一脸迷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程宴歪了歪身子,凉薄的目光直接越过江惟照,看向了他身后的少女。
温煦的阳光自他头顶打下,照出他眼尾处淡青色的血管。
他没将江惟照的警告放在心上,轻飘飘地反问一句:“你是说了,但我答应了吗?”
“江惟照,”程宴又漫不经心地扯了下唇角,露出一抹轻佻的笑,“我离她近了你能怎么样啊?我不但要接近她,我还要追她。”
一个是在温室里娇生惯养的小公主。
一个是在泥泞里艰难挣扎的穷小子。
云泥之别。
江惟照觉得,哪怕程宴只是说句这样的话,都是亵渎了江倾禾。
他怒极失控,大步上前,一拳狠狠挥在了少年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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