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直达五楼后,长廊门应声关闭。走廊两侧的墙壁恍如迷宫棱镜,金碧似的墙面,光亮可见人影。楼梯口的门落锁,靠墙位置,站了两排保镖。
两个黑衣保镖压着苏雅,她已经被这架势吓到,低头装晕,旁边的林子盛一声不敢吭,跪在门口,彷佛这样可以减少他心中的愧疚。
林知微径直来到门前,墙上的密码装置泛着红光,识别到她的人脸,“嘀”一声,黑色厚重的包厢门向内打开。
林子盛身上那点公子哥盛气全没了,他抬头望向眼前从容迈步的背影,某一瞬间,和记忆里另一个背影重合。
清欢清欢,胜意也清欢。
他脑中开始回忆起在清欢干过的浑事,明明有那么多机会可以用把柄拿捏他,她却选择了今晚,像是临时起意,随随便便定了他的罪。
林子盛的脑子想不出来她的目的,他心里只一阵后怕。
头顶的吊灯被打开,天花板的四周分别亮起一道亮光,迅速聚集在一处,照亮整个包厢,锃亮的地板折射出林知微的脸。
屋子中央是个下沉设计,摆着套黑色的皮质沙发,里侧的墙中央是凹空,一排排昂贵的酒陈列其中,更像是一堆艺术品,独属于它们的缪斯女神。
这间屋子不像包厢,更像是个小型的私人会所。
半掩的一扇门内,依稀可见张方形台球桌,隔壁屋子敞开着,墙上的vr高尔夫球场还在营业。
胡秋宜尚未从方才淫靡的包厢画面抽离,就又被五楼的景象惊到。
眼前的妙人还穿着她设计的裙子,脸上的妆容也是她化的,明明相识很久,却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林知微。
林家院子,不论大小,都爱点香。每隔一段时日,专门的点香师都会上林家换香。那香似红庙高堂里的焚香味,细闻,彷佛置身缭绕香火中,清冷疏离又高高在上,不可亵渎。
从林知微进入清欢,她身上的香味便久未散去,看上去渺渺不可及。
胡秋宜感到一丝陌生。
林修远挪到胡秋宜身侧,拉住她的手,全然没了往日凌人样:“秋宜!帮帮我!帮我跟知微解释解释,最后一次,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胡秋宜知道,他不是真心忏悔,他是在怕事情揭到林成慧那里,更怕被父亲盛玮知晓。她哪怕清醒明白两人毫无感情基础的婚姻关系,在今夜却也体会到了几丝苦楚。
胡秋宜:“林子盛,不是任何事情都没有后果的,你难道天真以为,之前的数次母亲和父亲一无所知吗?”
那抹红色身影冷眼站在酒墙前,手指划过瓶身,似是在默声告别。
胡秋宜垂眼看向狼狈的林子盛,再抬头,瞳仁泛出水光,屋子里是风雨欲来的安静,她低声开口:“知微她,我劝不了的。”
也就是她话音落下的下一刻,突兀的清脆声响,红色的酒液洒了一地,伴着碎片,绽放在林知微的脚边,一只,两只,三只……红色花苞裙摆下,是一朵又一朵的荼蘼红花。
保镖抓握的小臂一滑,苏雅晕倒在地,黑色的宽大西装遮掩她的赤裸,这回是真的被吓晕了。
疯了疯了,林家没一个正常的!
林子盛愤怒起身,对着那道背影吼道:“林知微!差不多得了啊!”
身影一顿。
林子盛来劲,又往前走了几步,“你可别忘了,我也姓林!不过在外面睡几个女人,钱能摆平的就不是事儿!”
林家的声誉非一朝一夕建立,在南城,没有人比林家人更懂得珍惜羽毛,太在意,表面上,就越是风光无限,图尽人事也会粉饰内在的龌龊。
以前那么多浑事不都是这样摆平的?这次也一样。
林知微转过身来,胡秋宜来不及阻止,她已经拿着一个酒瓶过来,动作极快地,却又十分随意,砸向说话的林子盛。
“砰”。
红色酒精顺着他额头流下,碎片飞溅。
“啊!”胡秋宜只来得及侧过脑袋,捂着耳朵发出了惊叫。
“疯子!”
“林知微!你t真疯了吧?!”
林子盛暴跳,捂着嗡嗡发懵的额头,低头看去,手上沾了血迹。
周围的保镖一动不动,林子盛红了眼,骂了好几句,欲要动手时,不过一抬臂就被两个黑衣男子制止,用力挣脱无果,脖子泛起青筋。
包厢内满是红酒发酵的烈味,林子盛骂的撕心裂肺。一整排的酒摔了遍,林知微拿起台球桌上的长杆,一道弧线,耳边一阵风,面前的酒墙砸了个干净。
长杆扔到地上,滚到张牙舞爪的林子盛脚边。越过发疯扑叫的林子盛,沙发一陷,林知微抬手招来一位黑衣男:
“告诉盛市长,他的好儿子来清欢砸场子了。”
南城市政厅,
文柏结束汇报后,被周海江留了下来。
“小文啊,你来局里多久了?”
文柏合上电脑,“11个月。”
“也快一年了,”周海江摘下眼镜,意有所指,“有考虑换个位子坐坐吗?”
能坐到这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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