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走近,望着他道:“韩兄弟何必和几个无赖一般见识。”
韩世忠道:“这些泼皮真是该打,难得梁王爷亲自为我驱狗,这厢谢了。”
完颜宗弼调笑道:“那韩兄弟可要记得我这份大人情,万一哪天我需要韩兄弟帮助,或者像这些泼皮一般落在韩兄弟手中,你可要下手轻点,莫要让我像这泼皮一般狼狈抱头逃窜。”
韩世忠道:“梁王爷说笑了。”
方进石三人上了马车,完颜宗弼要先送他回去,待到快到那狄青旧宅前的大路时,方进石跳下马车,和两人作别,完颜宗弼临别时嘱咐:“等这两天王衍先生好些,再来请兄弟前去喝酒听曲。”
方进石道:“崔姑娘回到会宾楼了么?”
完颜宗弼点点头:“已经平安回来了,再说了,没有崔念奴就没有别的姑娘会唱曲了?”方进石听他信口胡说,也不拆穿他,连连答应说好。
韩世忠在马车上也道:“明天再过来找你喝酒。”方进石也答应了,他站在门口一直目送着二人的马车走远不见,回过头来低身闻闻裤子上的味道,果然让他作呕,他走进门来,就见照壁墙角处蹲着一个壮汉,正是李霸冈。
他一听到方进石的脚步声,马上喜道:“方公子回来了?”
方进石嗯了一声,问道:“李兄怎么还在这儿。”
李霸冈站了起来,拍拍臀部上的土,忙道:“不是还在,是已经回去又来了,主上约了方公子午后,时到中午也不见方公子,特意又让我来接。”
方进石见柳如眉一天两次派人来请,不见真是不太好意思,就对李霸冈道:“我去冲洗一下,换件衣服就来,方才看热闹时,真是倒霉被殃及了沾的粪水,全身都是恶臭。”
李霸冈低笑了,却又马上收起笑容道:“到辉月楼我会先安排给方公子沐浴更衣,本来时间已经迟了,去得太晚让主上责骂,方公子千万莫要让在下难做。”
方进石道:“这怎么能成,还是先换件衣服。”他说着就往里面走,李霸冈张开双臂拦住他道:“方公子还请给在下一个薄面,主上若是生气责罚极重,万望马上就走,先到辉月楼我定先安排给方公子沐浴更衣。”
方进石躲了几躲想要走到后面去,李霸冈就是不让,好说歹说也是不成,方进石有心发火,可想着他终是好意,而且一直陪着笑脸,最终只得道:“那行吧,不过到了辉月楼,一定要先让我沐浴更衣。”
李霸冈陪笑道:“那是自然,我总是不能让方公子就这么去见主上吧。”
方进石无奈只好依他,和李霸冈一起走出大门,拐角处李霸冈这回却是赶了一辆马车来的,他请方进石上车道:“多谢方公子肯给在下一个薄面。”
方进石手扶车辕准备上车,停下来道:“柳姑娘不是说你不喜说话,原来她骗我,李兄原来也是这般的能言善辩,我也说不过你。”
李霸冈笑答:“方公子是主上最尊贵的贵客,那又不同,在下怎敢怠慢。”
方进石不再理他,上了马车,李霸冈自到前面赶车前去辉月楼。
马车的地上铺着洁白的羊绒毛地毡,装饰尽显贵气,屋角还放着两盆绿植,整个车里有股淡淡的清香,只是已经让他身上的恶臭混杂,马车的板壁上还挂着一张漂亮的长弓,一个蓝色的箭袋中装了数十支箭簇。
这马车一看就应该是柳如眉日常所用,一般女子是不会把自已视作私人隐私的空间的马车给别人乘用的,更何况像柳如眉这般满身贵气的女子。
方进石一看到地上铺着干净清白的羊绒毛地毡,生怕自已鞋子上的泥巴灰尘把别人的地毡弄脏了,赶紧脱了鞋子放在一边,只是身上的恶臭气味在这相对密闭的空间内,一定是会停留一段时间散发不去了,也不知下次干干净净的柳姑娘再次乘坐她心爱的马车,会不会气恼鄙视他。
总之方进石觉得极为失礼,心中已经很是后悔应该坚持在家里洗干净换个衣服再来。
只是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只能任由李霸冈赶着豪华漂亮的马车,载着他前去见那个身份迷雾一样的柳五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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