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办法都没有,除了乖乖听话别无它法。
方进石拿了灯火举在手里道:“你方才一共说了两次不信,你不妨再赌上一次再说不信,看我敢不敢真的扒光你的衣衫。”崔念奴自是不敢,看他还要举灯细看,直觉得自已脸上燥热飞红,伏在桌面上把脸埋起来,任他去看自已的后背。
她的后背自然是极为好看的,不过方进石却意不在此,他举灯看她的后背伤,在崔念奴的雪一样白的左肩膀稍后一点有一圆形黑墨图案,仿佛是被人用圆形印章盖了一个印,方进石伸指摸了一下,意识到这不是印章,而是一个纹身。
这纹身不过杯口大小,细看之下才能看出这是纹了一个鹰的头部,鹰的嘴啄有点内勾,也不知是什么鹰,方进石没见过雕,所以他也不知道这其实是只雕的啄部。
方进石用手指戳着这纹身的地方道:“你这纹的是什么?”
崔念奴伏在桌面含混地说了一句,方进石没听清楚就问了道:“什么?”
崔念奴只好抬起头道:“我也不知,自小就有的,也从没有人告诉过我。”她抬头说话,和方进石眼神交汇,竟然害羞至极赶紧又把头埋下来,方进石察觉后低笑道:“这有什么害羞的,抱你出来时和你亲了个嘴都没见你这么害羞的。”
崔念奴伏在桌面道:“我......我不理你了。”
方进石哈的一笑道:“也不对,亲了个嘴挨了个嘴巴子,你找回来了就自然不会羞了。”他在那儿自说自话,崔念奴果然不再理他,方进石看她右肩头果然有些红肿,就拿了膏药给她细心贴上,然后察看了她的后脖颈道:“这儿也要贴上一片。”
崔念奴依旧不想理他,任由他去贴,她只觉得后颈一凉,肉皮挨着冷铁的感觉,跟着听到剪刀“咔嚓”的一声轻响,崔念奴大吃一惊,伸手后颈一摸,手中已然有数根发丝,崔念奴抬头喝问道:“你为何剪我头发?”
方进石一只手拿剪刀,另外一只手正把她的寸许青丝放在桌面,满不在乎的道:“这一小缕头发挡住了不好贴这膏药,剪下来不用多久就又会再长出来的,有什么要紧的。”
崔念奴眼眶一红,快要哭了,伸手连连打了他几下,跟着伏在桌面道:“女人的头发,岂是说剪就能剪的?”
方进石道:“这有什么,又不是剪了许多,就这么一点谁会看的出来呢?”
崔念奴伤心的道:“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哎......我不想再看到你,你走吧。”
方进石放下剪刀:“几根头发而已,管它老天爷何干,你若不高兴心中怪我,你也剪我的就是,多剪一些也不要紧,剪成秃子我也不怪你。”说着把自已的头伸到崔念奴面前,崔念奴恨起心来,猛然站起拿起剪刀,作势要去剪他头发,却又放下重新坐下伏在桌面道:“我不想理你。”
方进石站直身体,用白布包了膏药去加热使之融化,同时说道:“头发就和指甲一样,剪短了又会再生长出来,在我看来这两样也没什么不同。”
崔念奴说过不再理他,可还是接了他的话道:“原来你是不懂的。”
方进石道:“有什么不一样,你说说看。”
崔念奴轻轻吟了两句诗:“同心华髻结青丝,犹如藤萝依乔木。”这两句诗浅显易懂,方进石立时明了,他把已经热处理好的膏药拿出来道:“剪都剪了,还是贴了吧,要不然你就白白让我剪了这三千烦恼丝了。”
崔念奴重重叹息一声,伏在桌面上不去理他,方进石拨开她后颈头发,细心地把这膏药贴好,崔念奴一动不动,也不说话,方进石把她的衣服拉起来穿好,说道:“好了。”崔念奴低头去结衣带,方进石伸手捏了一下她少了一些的左耳,笑问:“你这里怎么了,是天生的就少了耳垂么?”
崔念奴伸手打落他的手,却没有生气,而是平静的道:“是被人削去的。”
方进石追问道:“是什么人下的手,利刃都削到了耳垂,当时岂不是很危险?”
崔念奴结好衣带,抬起头来正视着他的目光道:“是被一把斧头削去的,一把四十来斤重的斧头,一把能轻松把人的头砍下来的大斧头,这是我的秘密,你要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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