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官家赵楷送过来的人是飞将军李师师,藏在方进石心的谜团一下子全都解开了,他也确认自已确确实实的误会赵楷的意思了。
能让当了天子的赵楷难办的人,也只有李师师了,道君皇帝宋徽宗已经做了太上皇,并已经离开了汴梁城到了扬州去了,一直对这个令人嘲笑皇家威严的女人,掌了权的赵楷绝不会再让她在矾楼卖笑,尽管他和李师师也有一些私人交情,让李师师消失是最好的办法,杀了她赵楷狠不下心来,送到僧院道观出家,以她的绝容颜,说不得用不了多久又会招蜂引蝶。
养在皇城或者是郓王府,赵楷会觉得这个是皇家的耻辱,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找个人把她领走,从此隐姓埋名没入民间,这个人不能在汴梁城做京官,汴梁城认识李师师的人太多了,年龄又不能太大,一来感觉对不住李师师,二来怕过几年死掉了这番安排就白做了。
所以方进石是最为合适的人选,而且更重要的是,赵楷想赏赐他高官金银,心有刺不太愿意,不奖赏他又确实立有大功,让他去找银子填充内帑,也要激励一下,那么把李师师赏赐给他,简单不能再合适了。
赵楷说让他养着一个“老人”,却不是说李师师年纪老,而是她成名已久,如今要隐退了,自然是属于老人了,赵楷根本不是要在他身边安插眼线,而是确确实实要赏赐他个美人。
李师师看他傻站着不说话,多半是被她的美色惊住了,她早就见怪不怪了,她慢慢走过来,走向外面的房间,走过方进石身侧时,说道:“外面着火的是矾楼。”
方进石摸了一下鼻子道:“我知道。”李师师走过时会带着一股淡淡的香气,这香气方进石从未在任何其他女人身上闻到过,也不知是什么香料。
李师师走过四扇屏风,走到外间,外间灯芯烧的久了就灯光昏暗,她走到桌前,拿了剪刀轻轻拨了拨灯芯,屋内复又亮了许多,她放下剪刀也不回头,站在那里看着灯火道:“我过来没带一钱,全身首饰也没有带上一件,以后也不能弹琴唱曲给别人听,只怕你亲朋好友也是不行,而且日常开销定也不少,可能也不能给你生儿育女,可以说是个废人,甚至可能影响到你的仕途的。”
方进石站在那里又是说了句:“我知道。”
李师师回过头来,疑惑的看着他,烛影里,她的脸是那么的好看美丽,方进石这才发现她根本没有妆容,没有耳环,没有手镯,没有钗簪,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衣服面料也都寻常,但是就是难掩她的艳丽,上次见她,和这次见她因为身份不同,感觉也是大为不同。
李师师看他这么直直的看着自已,就问道:“你没别的话说么?”
方进石笑了笑,然后道:“不知道让你来的人,是如何给你说的。”
李师师道:“赵三哥让我给你做妾,从此隐姓埋名。”她依旧不称官家,还是称赵三哥,方进石道:“那你……如何想的?”
李师师道:“我还有别的路可选么?”
方进石一呆,长吐了一口气道:“好像我也无路可选,因此就没太多话了。”他停了一下子才道:“如果问我此时心情如何,若不是因为你的身份不能外泄,我恨不得此时告诉全天下人,飞将军李师师自此以后是我的了,最不济也想此时打马敲锣上街,放上几百串鞭炮爆竹,才够快活。”
李师师听他说的有趣,忍不住笑了一笑,方进石看她明眸皓齿,一下子呆了许久,李师师叹了口气道:“方才,那个有名气的李师师已经和矾楼一烧死了,间再也什么飞将军,我本姓王,父亲原是汴梁经营染房的,名叫王寅,少时曾家遇不幸,父亲遭了意外死在狱,后贱籍李蕴收留,改了李姓。”
方进石哦了一声道:“那我以后给别人说,你是王姑娘。”
李师师道:“我能见到外人么?”
方进石道:“在汴梁里不见外人,到了别的地方没什么人认识你了,日子久一点,应该可以。”
李师师黯然点了点头,她看了看外面道:“你这里这么安静,好像人很少。”
方进石道:“我上次把全家都搬到江南淮东去了,连仆人都遣散了,这院除了你我,也只有看门的一个老人家,他很本分的,从不越过照壁到这后面来的。”
李师师道:“那最好不过了。”
方进石道:“你吃过饭了没有,我到外面给你买些吃的回来。”
李师师道:“我倒是不饿,只是想沐浴一下,我有个毛病,一年四季无论何时,都不能沾到冷水。”
方进石想了一下道:“我给你烧水,只是怕你嫌我这里的水池简陋。”
李师师道:“前日我师父来看我,他是相国寺里的得道高僧,他送了我一个随字,让我从今往后入乡随俗随遇而安。”
方进石道:“其实你也可以随心所欲,至少在我这里可以。”
李师师又是一笑,两个人说了这一会儿话,已无先前的拘谨,方进石走到门口道:“走吧,我带你去沐浴。”
李师师道:“你帮我拿着我的箱子。”
方进石走过去抱了那木箱,这木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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